凌允和眸光微闪,越是想到那个老好人的善,她的心底就五味杂陈,毕竟他可是那个渣男的舅舅啊!自己以后若是要报复那个男人,势必会牵扯到这个老好人的。
“怎么,你认识君辅意那个老家伙?”美男剑眉一挑,很是狐疑,照道理说这小妮子和老家伙是扯不上半点关系的。
凌允和这才回过神来,干笑着摇头:“我怎么会认识玄元宗的人呢,若是认识了此等大人物,我还会受到如此欺辱吗?”
美男摇头自嘲,自己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太久了,竟然会产生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
“你要记住,锻造药鼎的时候,千万要心无旁骛,只有这样,你才能把体内的那股力量很好的发挥出来,否则一旦得到反噬,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凌允和认真点头:“多谢美人师父,徒弟一定会切记师父的提醒,定能把初级药鼎练出来。”
“我可不是你的师父。”
更没有资格成为任何人的师父。
刀削般的薄唇苦涩扬起,深邃的眸也变得更加幽暗,恍若一潭死水,没有任何的神采。
“我收了你这颗夜明珠,你吃了我这颗药丸,你我彼此交换了信物,你就是我的师父了。”
凌允和甜糯一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拉住了他白洁胜雪的衣袖左右摇摆着。
美男扫了眼自己袖子上黑乎乎的手掌印,无奈浅笑:“真是个执拗的孩子,我就收了你这个徒弟吧。”
“多谢师父。”凌允和讨好似地将一枚药丸拿了出来,“师父请看,这可是我偷偷弄来的药丸,据说能够将断了的筋骨接起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效。”
美男眉心一跳,聚灵丹,可是千金难得的奇药,怎么会在这个废柴的手中,他记得这个可是安陵赟的宝贝吧。
“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了吧。”他心里直打鼓,额头也跟着抽痛起来,他现在后悔了,那么爽快就把这个顽徒给收了。若是安陵赟知道自己的宝贝被偷了,还不得把整个帝都闹得天翻地覆。
凌允和俏皮吐舌:“这可不是偷,这个是池懈给我的,说是能够让我尽快的进阶为灵者,可我自知资质愚钝,此等宝贝用在我的身上,简直就是糟蹋,反而它若是能够接好师父的筋骨,这才是物尽其责。”
“你啊!”美男长长的舒了口气,不是她偷得就好,他非常害怕,自己会再一次看走眼,毕竟血的教训是无法忘却的,“既然这是你的一片好心,那为师我就收下了。”
凌允和展颜一笑,忙不迭的将药丸塞入对方的薄唇中:“师父,您且好好歇着,我这就去练习锻造之术。”
“以后,别一口一个师父的叫我,我还没有那么老。”
凌允和赶忙刹住脚步,堪堪转身:“不叫你师父叫你什么?”
“叫我的名字,霍沅聿。”美男有些生涩的说出了这三个字,他真的很久都没有介绍过自己了。
“徒弟怎么可以直呼师父的名字呢,你既然不让我叫你师父,那徒儿以后就叫你聿哥哥了。”凌允和狡黠一笑,眸中瞬间多了五彩斑斓的色彩,也不等别人开口反驳,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霍沅聿心中一阵恶寒,他怎么有种被人调戏的感觉呢。
……
凌允和骤然睁开眼睛,当她看见地上的那张皮时才肯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赶紧将那张皮捡起来,团成一团,将它扔到了柴火堆里,反正安陵府奴仆众多,就算少了一位也不会发现的,至于这些横七竖八、伤的只剩下半口气的仆人们,就算他们醒来了,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也会闭口不谈今日的事情。
有谁会相信,她一介废柴,竟能蛊惑他们自相残杀呢。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把初级药鼎给锻造出来,只有这样,她才能开始炼丹制毒。
只是……
聿说过,要成功运用体内的那股力量,就一定要心无旁骛,这大杂房里人多眼杂的,虽然这些人现在还在昏迷中,可保不齐他们什么时候会醒来,若他们在自己最关键的时刻醒来,那自己不但会前功尽弃,就连这仅有的一丢丢灵气也会被反噬的没了。
思前想后,加上门外又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她也只能按捺下激动的小九九,一脸平静的拿起地上的缚魔绳将自己捆绑起来。
自从她和师父见面了之后,她不但听力进步了,就连体内的灵气也稍稍充沛了些,那些混杂的气更是稳定了下来,看来她还真的是缠对了一个好师父呢。
浓密卷翘的羽睫缓缓阖上,她佯装昏睡的样子,屏息凝气的听着屋内的所有动静。
吱呀——
破旧的房门被推开了,随后一盆冷水无情的朝着她泼过去。
也不知道那些家伙在水里掺杂了些什么东西,渗入伤口之中,疼得她龇牙咧嘴的,瘦不拉几的小脸整个扭曲狰狞起来。
靠!凌允和在心中暗骂,湿润的水眸陡然睁开,透过睫毛上的水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