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是谁那么恶毒呢,原来是安陵芷这个九阶灵魄。
“瞧瞧这一个两个的,统统都给我泼醒了!”
阴寒的厉喝声响起,一旁的家仆们不敢怠慢,赶紧将剩余的水全都泼到了那些血人的身上。
昏睡的仆人们登时痛醒,正想开口大骂的时候,瞥见了缠珠白玉鞋,瞬间变得唯唯诺诺起来。
“啧啧啧,你们一个个身强体壮的,怎么就变成了这副鬼德行,你们可别告诉我,是这个废柴把你们弄成这样的?”凤眸眯起,迸发出寒冷的暗芒,她本就在大娘那里受了一肚子的气,现在正好让她出出恶气。
浑身湿漉漉的仆人瞥了一眼地上缩成一团的凌允和,猛地倒抽了一口寒气,这个可不是一般的废柴,没准正如同缚魔绳测试出来的一般,她就是个魔物,谁要是沾惹了她,谁就倒霉,阿六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现在也不知道被魔物吞了还是被灭口了。
“实在是小的们修为不够,无法抵挡缚魔绳的力量,所以这才被反噬,弄成了这副鬼样子。”带头的仆人苦笑着,这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经过了刚才那场恐怖的事情,他非常庆幸自己的力量不那么强大,否则倒霉的就是他了。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至于二姐,自有我会照顾着的。”纤细有力的玉指慢慢拔下了云髻上的一丈青,凤眸微眯,收敛了眉间的戾气。
仆人们得到了解脱,不敢在此逗留,一眨眼的功夫全都散了。
狭窄的杂屋里就剩下安陵若和凌允和两人。
她自诩纯真善良,若是被其他人看到她用刑的狠辣,恐怕会在府中传出闲言碎语,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她也唯有自己对这个废物用刑了。
她真是不明白,这个废物有什么好的,一没样貌、二没灵气,可初哥哥的脑子不知道是不是搭错筋了、还是被这小魔物给魔怔住了,硬是要选这个废物为妻,这让她的面子往哪搁。
她虽然也是个庶出,可好歹养在大夫人的名下,身份地位与其他的庶女自然是不同的,况且她还是个九星灵魄,岂能被这个废物压在下面。
她本来还希翼着缚魔绳能够帮助她,除掉这个废物,想不到爹爹却犹豫了,而大姐也出来从中作梗,竟然就这样放过这个废物了!
不行,她万万不能让这个废物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否则,她的一切都会被夺走!
大娘虽然语气重了点,可却说的极是,若是不除掉这个眼中钉的话,她只能一辈子忍着痛活着。
一想到初哥哥对这个废物柔情蜜意的眼神,安陵芷的心中就涌过一阵酸味,好不容易敛去的戾气再次乍现。
凌允和强忍着疼痛,看着她一步步朝着自己逼近,心中无端涌过怒火,她迅速解开了身上的缚魔绳,身形闪动,挥动掌风朝着对方扑过去。
安陵芷一愣,当她回过神来时已经晚了,肩胛骨那里已经中了狠狠一击,发出了碎裂的声音。
撕心裂肺的闷哼声从喉咙中溢出,她瞪着血红的眼珠子,不能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明明是个废物,可却能轻而易举的解开缚魔绳,并且一掌击碎了自己的肩胛骨。
要知道作为一个九阶的灵魄,虽然还是成长期,可自身的防御力却是不可小觑的,就算大姐那样的灵师也得费些功夫才能打折自己的骨头,可对方一介废柴,竟然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自己的骨头给震得粉碎,这到底是一种怎样恐怖的力量。
怪不得刚才那些仆人看她的眼神那么奇怪,原来已经见识过魔物的厉害了。
安陵芷踉跄站起,面目扭曲的看着对方:“好你个魔物,竟敢这样对我,若是被爹爹知道了,你一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的!”
凌允和阴冷一笑,毫不畏惧的坐在地上,重新把缚魔绳缠到了身子上:“我不过是一介废柴,要如何伤的了你这个九阶灵魄呢,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你以为英明神武的爹爹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又或许你可以找那些仆人佐证。不过,我想他们见识过我的威力,应该不会帮你的。”
安陵芷气得面颊通红,一股热气直涌上脑海,她没有来得及细想,赶紧将手中的一丈青刺向对方。
伴随着尖锐的疼痛,一道可怖的血痕出现在了凌允和的面颊上,可她依旧在笑,似乎在嘲弄着对方。
安陵芷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不到片刻的功夫,就把对方的脸刮花了。
“芷儿,你在做什么?”
正当她手中的簪子朝着凌允和的眼珠子袭击时,一道威严的冷喝响彻房间。
安陵芷陡然瞪大眼珠子,柔荑一松,淋着鲜血的簪子叮的落在地上。
安陵赟一个箭步上前,毫不留情的拨开了她僵硬的身子,当看到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时,怒不可遏。
“你这个畜生!谁让你这么干的?”绣着云纹的广袖用力挥舞着,再次把安陵芷扇到了地上,那张水嫩的小脸不偏不倚的撞在了簪尖上,瞬间划出了一道狰狞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