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细碎的粉末吸附在追逐着的皮肤上,他们瞬间倒地,如同球一般不停的在地上翻滚。
潮湿的泥土更加深了这种痒意,不过是瞬间的功夫,他们就已经被抓成了一个个血人,面部全非。
凌允和放慢了脚步,回头一看,确定已经甩掉牛皮糖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她猛地撞上了一个坚硬温暖的地方,如同圆球一般在地上翻了好几个圈,这才摸着红肿的额头颤巍巍的站起来,正要张口骂人的时候,见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具,所有的话全都堵在喉间。
“怎么,你想跳崖自尽吗?”阴测测的声音响起,高大挺拔的身影向左侧挪动。
拨开重重浓雾,她颤巍巍的走上前,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映入瞳孔之中,她立刻吓得双腿打颤,差一点,她就要被摔得粉身碎骨了,真是侥幸。
凌允和重重咽下唾液,疑惑不解:“难道要让我从这万丈悬崖跳下去,才能找到一条生路吗?”
“能不能找到生路,全要看你的运气,如果摔在水面上的话,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摔在坚硬的岩石上,那你只能脑浆碎裂一命呜呼了。”
薄唇轻启,说的是那般的轻描淡写,可却让凌允和更为骇怕。
双脚不自觉的往后挪去,一种想要后退的感觉不停袭击着她的灵魂。
铁臂横出,挡住了她的退路:“你不是不怕死的吗?怎么到这里就腿软了呢,如果想要找到你的伙伴,想要和你的儿子会合的话,你只有这条路可以走,其他的路对于你来说,要么是一条死路,要么就是一场困局。”
“所以,我是没有选择了是吗?”
明知道问题的答案,可她还是忍不住询问出声,水眸复杂的看着萦绕浓雾的边缘,她深吸一口气,抬头四十五度,忧郁的仰望湛蓝色的无尽苍穹。
希望,这一次,好运女神还会站在她的身边,就算变成落汤鸡,也总比变成碎西瓜的好。
见她依旧是这般犹豫不决,而且腿肚子还在打颤,黑衣无奈摇头,他干脆伸出脚,助她一脚之力。
凌允和还没完全准备好,就被踹落,薄如纸片的身子在浓雾中迅速下坠,呼啸的风在耳旁穿过,耳膜中有种刺痛的感觉。
“去你大爷的!”
她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发出了最响亮的音色。
翱翔在半空的鸟儿被震落,就连悬崖边的小树苗也被强悍的灵力折断,可怜巴巴的往崖底坠落。
她的心如同擂鼓,在这一刻,她想了很多,或许报仇并不是她此生的全部。
如果她能过安全的度过此关,她定会抽出更多的时间,去陪伴君儿,看着他茁长成长,才是她这个做母亲的职责和骄傲。
在落水的那一刹那,君儿那张稚嫩的脸浮现眼前,朱唇不觉的勾起慈爱的微笑,恐惧什么的,瞬间化为灰烬。
金色的波光被激起,将她带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她面带安详的昏睡过去,任由冰冷刺骨的水流将她带向远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皙修长的玉指才微微跳动,薄如蝉翼的羽睫颤动着,微弱的沉吟声从唇齿间溢出。
守在竹篾床边的豆蔻少女头微微一偏,瞬间清醒了过来,当她看到这一幕时,抑制不住兴奋朝着屋外奔去。
“爷爷醒来了,尸体……”
白衣老者无奈蹙眉:“你爷爷压根就没睡着,而且那也不是尸体,她不过是昏睡过去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略显浑浊的眼微眯,“你给她换衣服的时候,检查过她的身子了没有,是否有何异状?”
“除了她的皮肤比鸡蛋还要滑嫩,她的额头上有一道月牙疤痕以外,似乎就没有什么不同的了,她当真是上任灵女所说的继承者吗?”少女一脸狐疑,自从百年前魔界祸乱之后,他们村的灵女就消失不见了,可前不久,灵女的石像却腾空而出,并且给村长和各位长辈们带去了指令,务必让他们在血月之前,要找到下一任继承者,否则墨月村将面临颠覆性的灾难。
如果一个前辈收到这样的指令,那可能不可信,可若是所有的前辈都收到了一模一样的指令,那就会令人重视、严谨对待。
这可是关乎全村生死的大事情,若是有一个地方出现了差错,那么就会万劫不复。
“灵女说过,下一任的继承者将会漂浮水面而来,我们这个月只在水面上救起两个落水者,那位魁梧的少年,总不会就是下一任继承者吧,所以唯一的可能性,也只有她了。”
少女微蹙蛾眉,怯懦的发表出了自己不同的意见:“可灵女不该是圣洁纯净的吗?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怀孕的妇人呢。”
“你说什么?”
清脆悦耳的声音犹如一道轰天雷砸下,老丈被砸的七荤八素,他的视力的确不好,可听力总不会也出现问题了吧。
“我说她怀孕了……”
少女一鼓作气,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提高音量。
老丈见状,赶紧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她湿润嘟起的粉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