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允和情绪异常激动,她用尽浑身的力气敲门,不断的挤出干涩颤抖的声音:“美人师父……聿,救救我,我是无辜的,我是被陷害的……”
眉目如画之人眉间紧蹙,冰冷的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平常无论在家里还是外头,别人要么叫他二爷要么就叫他的小字,除了几位年长之辈,倒也没有几个知道他的名字,这个侄媳不过才进门半月,就把他的名字给打听出来了,若不是她有心,那便是她之前非常熟悉自己。
他的双脚被牵动着,一改之前的态度,祭出了短剑,将门上面的寒锁给劈了开来。
清脆的声音让凌允和心中一喜,她如同孩童一般,莽撞的拉开门,直奔他温暖的怀中。
光滑的脸颊撒娇的在他结实的胸膛内蹭着,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双臂死死锁住对方的蜂腰:“聿,还好你还在。”
“我之前认识你吗?”他可是有洁癖的,如果是他熟悉的人应该会知道这点,应该不会明知故犯,将鼻涕眼泪全都抹在他的白袍上吧。
他试图挣扎,想要扒拉开来这个牛皮糖,奈何她粘的实在是太紧,他都已经用了最大的力气,可还是无法推开她。
俊朗的眉间堆起了一座小山丘,眼底竟是阴沉雾霾,若不是看在她是个娇柔女子的份上,自己早就拔剑相对了。
凌允和慢慢松开了双臂,含着泪水的美眸惊慌失措的看着他,这张脸没有半点的变化,只是少了点多愁善感,就连他身上的味道,也是这般的熟悉,他就是自己的美人师父。
若说他不认识自己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所熟知的聿并没有跟随她一同来到这个虚拟的幻境中,站在她眼前的聿只是一个陌生人。
凌允和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就算她费尽口舌,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解释,而且那位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二奶奶,还会抓住这个把柄,让她在地狱烈火之中永无翻身之日。
在心中思忖衡量了片刻,她艰难的扯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叔叔这话问的真有意思,我是你的侄媳,你当然认得我。”
“我的意思是,在你嫁过来之前,我们应该认识吗?”白皙俊朗的脸上添上了阴沉的色彩,他刻意咬重了字句。
凌允和慌张的垂下脑袋,下意识的咬了下朱唇之后,这才艰涩开口:“没有,在那之前,你我并未有任何的交集。”
“是吗?”深邃阴鸷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紧抿的朱唇,修长如玉的手来到了刀削薄凉的红唇上,若有所思的来回摩挲着,这个侄媳妇真是大变样了。
倘若自己之前对她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大伙儿对她不堪入耳的描述之外,那么今日一见,他彻底体会到了眼见为实这个道理。
这个娇柔的女子,除了长得瘦弱一点之外,其他的地方,也没有那么的不堪,至少在她的身上,自己完全没有嗅到半点血腥的味道。
若是一个普通人被无缘无故的关押在可怖阴寒的禁地,等他出来之后,心中难免会怀着怨气,这种怨气就算你再怎么极力掩藏,都会露出一丝血腥的味道,可她身上的气味却是那么的清新怡人,伴随着微风拂面,还不是会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传来。
这只是一个稚气尚未褪去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等卑鄙毒辣的事情来呢。
况且现在的她已经是世子妃了,又怎么会畏惧一个有孕的妾室。
庸阳府是个尊卑分明的地方,就算妾室在正室无子之前生了孩子,那个孩子也只是一个庶子而已,若是正室有这个需求的话,这个孩子也会被正室抚养……
凌允和感受到了来自美人师父凌厉的眼光,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原本涌回去的泪水,再次滚落下来。
细细密密的啜泣声让霍沅聿很是不耐烦,他毫不怜惜的抓住了对方的皓腕,强硬的将她来到了书房内。
正在研究灵术的霍敬煊对他的行为表示非常不乐,可碍于他的身份,只得硬压下了心中那股不乐,恭谨起身,谦卑有礼的走到了他的面前:“不知小叔叔怒气冲冲前来,是否侄儿做错了什么事情。”
还是这个贱蹄子又在给自己惹麻烦了,自己可是把她关在寒室中了,可她还是如此的不安分,瞧她这副蹙眉低泣的样子,真是令人恶心。
这样会装腔作势的狐媚子,不配成为庸阳府的世子妃。
他现在可是越发后悔当初自己的冲动了,如果那个时候,自己不是和颐儿赌气的话,也不会娶了这个蛇蝎之人。
那副毫不遮掩的厌弃表情,如同一根锋利的针一把,扎疼了凌允和的心,苦涩慢慢的在舌上蔓延开来,她的眼眶又红润了几分。
凌允和,你千万不能落下眼泪,你这样做只会让他更加讨厌你而已……
酸涩的鼻子吸了下,她硬生生的将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给逼退,一脸温和贤淑的走到了霍敬煊的面前,朝着他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奴家给夫君请安了,多日不见,夫君消瘦了不少,这让奴家很是心疼。”
“哼!收起你的假好心,你如果懂得心疼我的话,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