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拉喀拉——”那是心碎的声音。
密密麻麻爬满血丝的眼球中不起半点波澜,因为缺氧而发青的唇瓣缓缓勾起,不参杂任何的情感,却令他有了一丝内疚。
他猝然松开手,僵硬的转过身子,有意避开她的神情。
纤纤玉手细细摩挲着脖颈上火辣辣的印记,她费力的撑起身子,整理仪容后,这才幽幽然开口:“我们做笔交易吧。”
因为受到伤害的缘故,她的嗓音变得低沉沙哑,可语调却又慵懒醉人,犹如一坛散发酒香的陈年佳酿,只需闻上片刻,便醉了。
“好。”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答应,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对上了那双妖娆妩媚的水眸,冰冷白皙的指尖来到了他长满青胡渣的下巴上,来回摩挲着,当看到他眼底的厌弃时,她起了恶意,慢慢将柔荑挪下,来到了灼热的脖颈、顺着那通红一片缓缓爬上,最终停驻在那涨红的耳根后。
秀足踮起,平庸的娇躯向前微倾,另一只手搭在他微颤的肩膀上,与他保持着一个暧昧的距离。
“只要我帮你找到真正的附魂草,你就把传家之宝送给我,如何?”她已经没有过多的时间与他纠缠下去了,所以只能想到这个折中的法子,交换来的东西,也算是他心甘情愿给的吧。
幽泽的瞳孔一缩,眼底阴霾若隐若现,泛白的指骨用力扒拉下来她不规矩的玉葱指,力道之大,欲要将其掰断。
就算她是自己的世子妃又如何?霍家的传家之宝绝对不能落入这样一个卑贱龌龊、不知羞耻、有辱门风的祸害手中。
秀眉微蹙,嘴角溢出淡淡的滋啦声,就算凌允和不会读心术,也能从他的眼光中读出他对自己的不屑厌弃。
所以这是她最后的下招了,说她威逼利诱也罢,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得到玲珑戒。
“不要在犹豫了,如果你不答应的话,那你永远都得不到附魂草。”朱唇轻启,一字一顿的道,“庸阳府上下的千人的性命和谈静颐的性命加在一起,应该可以抵得过一只玲珑戒了吧。它对于庸阳府来说只是一个法器罢了,只要庸阳府的根基尚存,那么就一定有法子再去制造一枚与它相提并论的法器,但是如果庸阳府因此得罪了国主,那么不要说玲珑戒了,恐怕你心底一心要保护的人也得失去。”
不知道是她说的那个字那句话刺激到了他,就算有诸多不甘,最后他要是咬牙切齿的答应了下来。
对于他的妥协,凌允和表示非常满意,但她不相信对方能够遵守诺言,她害怕等事情解决了,对方就会出尔反尔,毕竟他不是个遵守承诺的君子。
凌允和慢慢拉开衣带,并且撕破了内衣一角,在他鄙夷的目光中,她悠然咬破了手指,挤出了鲜红的液体,在洁白的碎布上落下一个个歪七扭八的字体来。
做完这一切,她已经感到体力不支起来,赶紧冷着脸,将契约书递到了他的面前:“还请霍世子盖个章吧。”
“你不相信我?”阴森的瞳孔瞬间迸发出刺骨寒光,他怫然不悦的接过了碎布,看了一眼后,将它捏的皱巴巴的。
狰狞暴突的青筋几乎要从手背跳跃出来,眼底的血丝是那样的慎人,犹如一只饿了许久的凶兽。
凌允和倒抽了一口寒气,脸面上依旧维持着镇定:“难道世子哥就不怕我这个龌龊低贱之辈到时候反悔吗?”
霍敬煊瞬间一愣,浑身的戾气也全数散去,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指印按在了自己的名字下面,然后用力将它拍到了桌上,冷着俊脸拂袖离去。
呼,终于成功了。
凌允和卸下了一口气,瞬间觉得天旋地转,眼皮子一黑,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在迷迷糊糊之中,她似乎感觉到了有人以嘴对嘴,度了一口灵力给她,而且那人的嘴巴薄薄的、软绵绵的、上面还有熟悉的药香味。
唇角不知不觉形成了一个甜蜜幸福的弧度,羽睫微颤,试了几下,终于睁开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底迷雾也渐渐散去,终究是恢复了一片清明。
纤细的藕臂扒拉桌角,借力将自己提拉起来,她瞄了眼那干涸的指印,心情复杂的将它收到了时空囊中。
如果她再不出现的话,美人师父和君儿一定会很着急的。
一想到那两对担忧焦急的眸,她就顾不得身上的痕迹,迈着急促的步伐朝着比试台走去。
果不其然,就算已经累了一天,就算夜风寒冷,可他们依旧穿着单薄的衣服,如同寒梅傲竹一般笔挺挺的傲立在比试台上,一深一浅两道目光同时散发着担忧的光辉,就连皱眉的样子也是大一个磨子里雕刻出来的。
素手抬起,从时空囊中掏出了一条以金丝绣着缠枝牡丹的丝巾围住了脖子,遮挡了那道明显的红印,她不想这一大一小再为自己担忧,也不想君儿对他的仲父有半点怨愤,她虽然被伤到了心,但是也感谢霍敬煊对君儿的养育之恩。
看了眼自己的衣容,确定没有半点痕迹之后,这才扬起笑脸从角落里走出来,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