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邪魅的声音流淌耳畔,美眸微微一缩,心底莫名刺痛。
微颤如同蝶翼般的睫毛缓缓垂下,遮挡了瞳孔中五味杂陈的情绪。
这份关怀备至本不该属于自己的,可她如今却拥有了,所以她一定要好好把握,她已经失去了所有,再也不能失去这唯一的救命稻草。
“好一个耳鬓厮磨、琴瑟和鸣,但是你们也得看下场合吧,我虽然不说话,但我不是瞎子。”倒挂金钩荡在房梁上的蓝衣青年再也忍受不住,身姿轻盈落地,纤细的有些过分的手拿走了碟中最后一个香梨,咔哧咔哧的啃了起来,一时间香甜的汁液四溢,朝着椅子上的两人飞溅而去。
霍敬煊一头黑线,眼底已经阴沉的不能在阴了,额上青筋突突暴跳着,揽着柳腰的铁臂也不禁用力收拢。
直到吃痛的声音响起,他这才松开了手,满脸歉意的看着怀中的娇人。
纵然谈静颐十分不待见这个不速之客,但是看在他是世子哥贴身护卫的份上,自己就暂且忍忍他,就当是卖世子哥一份薄面。
一个梨吃完了,他非常不优雅的打了个饱嗝,将手指上的汁液一点点嘬干净之后,这才想起了正事。
“明天就可以启程回到灵门了,可这回去的路上一定比来时的路上更加来的凶险。”
眉间迭起成一座小丘,他掏出了绢帕,优雅的拭去面上的汁液,这才冷冽开口:“那就让他们来吧,免得夜长梦多,本世子都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可他们这次的目标是世子妃,属下是否要保护她呢?”一想到世子哥对世子妃晦暗不明、阴晴不定的态度,他就犯了头疼病。
空气骤然凝结起来,过了半晌,在他的衣服都快被汗水浸湿的时候,那道清冷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她身为世子妃,如果有半点闪失的话,那就是本世子的不是了,所以为了本世子的颜面,你务必得护着她,不受半点损伤,哪怕是半根头发丝都不行。”
“这……”鸳鸯双瞳微抬,为难的朝着他看去,“恐怕现在世子妃已经受了损伤了,而且还是阴毒的虫毒之害。”
所以,她才会在比赛过程中痛苦倒地吗?
他一直以为是她学艺不精,所以才会被内火反噬,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她现在还好吧?
虫毒非毒非蛊,若中毒者没有强大的精神力,那么它就会迅速蚕食中毒者的五脏六腑,等到中毒者发现的时候,已然到了死期。且死法十分的恐怖,不但只剩下一具躯壳,而且还会引来旱天雷,若是被击中的话,那就会成为天蚕派眼中的宝贝,他们会将其的尸骸砸碎,加各种蛊毒填料,以九阴鬼火炼制七七四十九天,最后重新塑性,成为一具没有心的傀儡。
他不知道此刻的神情有多么的担忧焦急,就算当初得知废后被处死的消息,他也没有这般的悲伤。
世子妃终于能够苦尽甘来了,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驻扎进了世子哥的心中。
现在就算不用世子哥表明态度,他也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不等世子哥说话,他如同疾风般的消失在房间里。
那放在高几上的白蜡迎风摇曳,房间里变得昏暗起来。
谈静颐见状,缓缓站起,走到了高几边,慢慢的剪着烛心。
啪啦……
火星骤然一跃,它再次照亮了整个房间。
“其实世子哥也不必担心,姐姐虽然身中虫毒,但是她的实力却不能小觑,否则的话,她也不能和药老共同炼制出古丹来。”
透着青筋的手缓缓端起白玉杯,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之后,这才散去了眼底的担忧之色。
“扮猪吃老虎,她究竟还隐藏了多少分实力,难不成我就这么不值得她相信吗?”一想到她与其他男人卿卿我我的模样,他就火冒三丈。
他用力将白玉杯放到了桌上,腾地站起:“明日还要赶路,你先好好歇着,我出去吹吹风。”
他一定要把这个问题搞明白,否则他这心里就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咬噬,难受至极。
谈静颐拿着湛蓝色的披风想要给他披上,可屋里哪还有他的身影呢。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去见那个贱蹄子吗?”朱唇轻启,喃喃吐着恨意,美眸扭曲着,已不见之前的柔婉静怡。
真是个命硬的主,竟然连毒虫都不怕,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只能兵行险招了!
她想也没想就吹响了垂挂在脖间的翡翠哨子,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她就被一只体魄肥大、通体雪白的鹰提起,将她往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带过去。
由于使用了隐身术,所以就算他们的样子很明显,也无人会注意到他们。
在同一时间,霍敬煊也恰好遇上了在院子里散步的凌允和,他正想上前将心中疑问搞个明白的时候,一抹熟悉的影子率先来到了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将月白折梅潞绸披风搭在了她微颤的香肩上。
修长白皙的手将她的柔荑握在手中,他略显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