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快做母亲的人了,还怎么能如此不注意自个儿的身子呢。”
明明是温柔如柳絮般的声音,可吹入他的耳中却是那般的刺耳。
他扪心自问,自从世子妃进门之后,他就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她怎么可能快要身为人母呢,难不成……
他不敢深想下去,瞳孔微缩,划过森冷寒光。
他霍敬煊的东西,就算不是他想要的,也绝对不会让别人抢去!
如果她没有怀上孩子的话,那自然是最好的,如果有了,他也不会让孽种降生,那会是他一辈子都洗之不去的污点。
他躲在五人合抱的梧桐树下,修长的指尖用力抠着树干,指甲崩断,溢出了鲜血,他也浑然不知。
眼前、脑海中浮现的、旋转的,都是他们亲密的镜头。
岂有此理,一个是他明媒正娶的世子妃,一个是他尊敬有加的小叔,他们这般旁若无人的亲昵,真把自己当成了一具尸体吗?
“想不到回春复苏丹还有这般奇效,钻入你体内的毒虫应该已经全部被消灭了。”银眸温暖柔和如棉絮,他提在嗓子眼上的心也总算落了下去。
朱唇微翘,露出了一丝苦笑:“其实师父早就知道了是吗?”
“啊?”银眸瞪大,一时茫然。
“可您既然已经知道了,可还是没有阻止,您明明有机会阻止毒虫钻入我的体内的。”她微微一顿,蒙着水雾的眸子慢慢抬起,对上了那双闪烁不定的银眸,她强忍住发酸的鼻子,继续颤抖着唇,“可您还是选择了考验我,也幸好我的体质已经有所改变,要不然的话,师父又当如何面对我的尸骸呢?”
“你胡说些什么!”银眸微缩,他急促低吼着,白皙如玉的手颤抖着来到了她的唇上,眸中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泪光,“我当然知道你的体质有所改变,所以我才会下了这个决定,目的就是让那个迫害你的人可以放松警惕,当然她也得到了应得的教训。相信有了这次的教训,日后她再也不敢对你有任何造次之处了。”
秀眉一蹙,她细细咀嚼着这句话,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虽然这是他对于自己的一种保护,可还是伤害了她的心,而且他搞错对象了,宋挽歌虽然高傲自负,可却不屑于用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她还当真是无辜啊,明明可以炼制出金品丹药的,可却因为这个误会,硬生生的被扭转成了赤品的次等货。
柔荑来到了他的玉手上,温柔的将其扒拉下来,朱唇再次扬起:“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虽然我很想看到师父你梨花带雨的样子,但不是现在。”
“我只是太热了,所以眼睛才会冒汗。”霍沅聿别过脑袋,郁卒的辩解。
看到他这般可爱的样子,凌允和瞬间忘记了伤痛,扑哧笑出声来:“好好好,您只是眼睛冒汗而已。”
“反正你现在也安全了,今晚你就一个人睡吧。”实在是太尴尬了,他怎么能够在徒儿的面前落泪了。
凌允和见状,赶紧收住了笑意,死皮赖脸的扑了上去,藕臂用力环住他的蜂腰:“徒儿我今天露了这么一手,难道您就不怕有心人还会来害我吗?而且我总觉得我的虫毒还没有解,四肢百骸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刺痛,要不然师父您帮我看看,那个可恶的小虫子究竟有没有被消灭。”
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她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将他硬是拉入了房内。
房间内的灯火骤然灭了,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霍敬煊黑着脸,正想踢门而进的时候,却还是因为面子问题,僵硬的放下了脚。
反正有君儿在,他们也不敢当着孩子的面造次。
这个念头刚刚落下,他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打着哈欠慵懒的朝着这里走来。
君儿?他不是应该在房间里吗?
霍敬煊顿时感到五雷轰顶,如果此刻他正在照镜子的话,一定会发现,自己从头到脚都是绿油油的一片。
他迅速上前,将昏昏沉沉的小家伙揽在怀中:“此时此刻,你不是应该在房间里吗?”
受到了攻击,蓝复君本能挥掌,却被轻易的抓住了手腕,他骤然清醒,当他看到那张可以和锅底灰相比的俊脸时,哆嗦粉唇:“父王,您怎么在这里,君儿没有不听话,君儿这就去睡觉。”
霍敬煊满意的松手,当他看到小家伙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的时候,三步上前,再次将他拎了起来:“你的房间不是在这里吗?你还要去哪里?”
“二叔公说,男女有别,君儿已经是男子汉了,所以再也不能和娘亲睡在一起了,昨夜是君儿和娘亲睡的最后一夜。”虽然他很怀念娘亲温暖的怀抱,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他生为男儿身呢。
看到他一脸你这个都不懂的样子,霍敬煊立刻糊了一脸的黑线,好不容易降下的怒火再次熊熊沸腾起来。
好一个男女有别!
君儿不过是个三岁的小娃娃而已,他这个小奶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