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云淡风轻,看似宁静,实则却潜藏着汹涌的波涛。
霍敬煊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端详着怀中安静的睡颜,直到破晓。
“嗯哼!”
甜腻慵懒的哼哼声从朱唇中溢出,浓密的羽睫微颤,有一张要张开的趋势。
霍敬煊见状,迅速闭上了眼睛,歪过脑袋,假寐起来。
过了一会儿,惺忪的眼皮缓缓睁开,刚运行的脑瓜子先是一片空白,然后再灌入一口清冷的空气之后,她陡然清醒过来。
当她看清自己躺在谁的怀里之后,就更加的清明了。
朱唇张合,她用了吃奶的力气,这才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她掀起被子,当她想要下床的时候,背后响起了如轰雷般的声音。
“你要去哪里,这吃干净了,就不想负责任了吗?”
饱含委屈的声音让她浑身都炸开来了,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会赤果果的躺在霍敬煊的怀中。
自从进入幻境之后,桩桩件件的事情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唯独昨晚发生的一切,硬生生的剥离了她的记忆,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断片了。
白皙的藕臂捂着胸前,她僵硬着身子转头,却不敢去拿躺在角落里的肚兜。
她的头皮就好像要炸开来一样。
“那个……我昨天除了睡觉,没有干其他事情吧?”
霍敬煊看着她眉梢微挑、嘴角抽搐的模样,立刻起了坏心眼。
他故意扯开了衣襟,露出了脖子上明显的抓痕:“昨晚有只小野猫硬是要抱着我睡觉,还对我动手动脚的,不仅如此,直嚷嚷着要和我洞房花烛夜,我不从,你就给我下了迷药……”
他低眉顺眼,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好像是个被染指蹂躏的良家少男。
咔嚓——
紧绷在心口的弦断了,她张牙舞爪欺身而上,一把扯开了对方松松垮垮的衣襟,当看到那上面触目惊心的咬痕青紫之后,她终于相信了大灰狼的谎言。
水眸圆睁,她惊愕的连连倒退,一想到自己昨夜是多么的豪放,她就想要抽自己一个大耳巴子。
霍敬煊按压住内心的笑意,依旧维持着楚楚可怜的模样:“既然你都已经吃干抹净了,你就不能不负责任。”
柔荑扶额,头疼蔓延至四肢百骸,她无力开口:“请问霍世子,你要我如何负责?”
“我要的也不多,只要你肯在炼制一枚回春复苏丹就可以了。”
清亮的声音如同一盆凉水直冲头顶,浇得她寒彻入骨。
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她还以为霍世子露出这般楚楚可怜的姿态是为了乞求自己的原谅,原来还是为了那个傀儡。
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可依旧还是觉得痛彻心扉。
“好!只要霍世子能够遵守承诺,等我拿到了玲珑戒,就将回春复苏丹交给您,就当是我赠予你的最后一件礼物。”
水眸眯起,眼角夹着倔强的泪水,不让它们决堤涌出。
之前的羞愧瞬间化为灰烬,她不想再待下去了,一个箭步上前拿起自己的衣物后,快速的将其穿上,然后衣衫凌乱的冲出了屋子。
“喂!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冰冷的鼻尖,这个家伙该不会又误会什么了吧。
罢了,她是误解也好、害羞也好,都与他没有任何的干系。
霍敬煊活动了下筋骨,将衣襟严丝合缝的系好之后,这才慵懒站起,邪肆的摇着手中的折扇,大摇大摆走出了她的房间。
当他行至大堂时,一个娇俏的身影扑入他的怀中,颤抖的小手紧紧捏住他的腰间:“世子哥昨晚去哪里了,妾身很是担忧。”
“小傻瓜,有什么好担忧的,爷的本事你还不相信吗?”他邪魅一笑,修长的手指捏起了她的下巴。
白皙的脸颊立刻酡红一片,羽睫娇羞垂下:“爷也真是的,大庭广众的,多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的女人,我们这叫恩爱。”
骤然放大的音量如同剑芒一般刺入她的心头,水眸微微一颤,随后洋溢起一抹苦笑。
“药老,我们抓紧时间启程吧,免得让人耽搁了您的要事。”凌允和忍住心中的刺痛,走到了霍沅聿的身边,一边扶着虚弱的他,一边对着药老恭敬开口。
“还是小丫头最懂老朽的心。”药老终于由阴转晴,率先走到了马车前。
他们来的时候是两辆马车,可如今药老的身份不同往日了,所以唐九特地又派了一辆奢华的马车,那是专门给药老准备的。
这两匹红鬃烈马可不是凡品,它们可是唐九好不容易才驯服的魔兽,唐九对这两匹烈马稀罕的紧,若不是药老值得他尊敬,他才舍不得将这两匹宝贝割让出来呢。
和唐九一干人等告别之后,他们纷纷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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