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会是她吗?毕竟她有这个动机、也有时间和能力,上一次她陷害自己不成,反而让宋挽歌当了替罪羔羊;这一次,她又利用了宋挽歌这把利刃,来拔除眼中的尖刺。
如果被她成功了,那自己岂不死得太冤了。
意念一转,凌厉的眼神就朝最后一辆马车望去,纵然她使用了卑鄙的手段,可自己的手中始终没有丝毫的证据,仅凭臆测就冲动行事,万一被她反咬一口,反倒给了她重伤自己的机会。
她虽然很生气,但是她也不傻,断然不会将这个利于自己的局面逆转过来的。
在智斗的路上,唯有沉得住气的,才有可能真正的笑到最后。
感觉鲜血不在溢出来之后,她这才松开了手,转身莞尔一笑,温柔的将帕子捏在了手心中:“上面染了血脏了,待我洗干净之后,再还给世子哥。”
“不过是一方帕子而已,你要是喜欢的话,就留着吧。”霍敬煊还在为之前的事情大动肝火,他的心里也堵得慌,眼底隐约浮现惶惑之色。
一定是这个女人在不知不觉中给自己下毒下蛊了,要不然平白无故的,他怎么就对这个样貌平庸的蛇蝎之人有了意思呢,只要稍微靠近她一点,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天然幽香味,他的体内就忍不住燃起一股躁火来,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他的心头爬着,是那样的酥麻。
他们互相审度对方,就这样四目相对,无言的伫立在温柔的风絮之中。
那种奇异的感觉再次发酵起来,就在他的心狂跳不止的时候,她猛然窜到了他的面前,他们的鼻尖只差毫米的距离,就快抵上了。
他一愣,瞬间石化。
凌允和诡秘一笑,数根寒芒从袖笼中射出,分毫不差的将从四周飞来的血蛾射下。
当看到那些落地的血蛾化为灰烬的时候,她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大条了。
怪不得这个荒山野外,竟然有间废弃的茅草屋,她实在太不小心了,竟然落入了第二个陷阱之中。
暗叫一声糟糕,她也顾不上其他的了,赶紧朝着茅草屋跑去,一边跑一边祈祷,希翼这只是自己的疑心,若真的猜错了,那也只是破坏了一对鸳鸯的好事,可若是真的被她的乌鸦嘴说中了,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这个世上,或许很少人知道,这个小小的血蛾究竟代表着什么,也只有参加过那场恐怖战役的人,才能明白其中隐藏的玄机。
而她虽然没有参加过战役,可脑海里却还残余着安陵若的记忆,她身为滑玑古国的未来继承者身上背负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那些个希望她能够复国的人,才会将这般痛苦残忍的记忆硬生生的植入她的脑内,让她亲身感受那个惨绝人寰的噩梦。
她越是靠近茅草屋,盘旋的血蛾就变得越多,数不清的血蛾团结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高大魁梧的人形。
凌允和及时止住了脚步,从时空囊中拿出了一包粉末朝着血蛾撒过去。
黄色的粉末造成了视觉的朦胧,刺鼻的味道让虎视眈眈的血蛾不敢朝着她靠近。
她就趁着这个机会,拿出了最后一根销魂钉,朝着“人形”的中心射出。
当销魂钉射出的那一瞬间,她屏息凝气,承受了很大的压力,默念着千万别射偏。
或许真的是她运气好,这一次,她如愿的射中了目标,其他的血蛾瞬间朝着四处散去,巨大的人形瞬间瓦解开来。
呼——
她用力吐出了一口浑浊的气息,抬起湿濡濡颤抖的手抹去额上细密豆大的汗珠。
可还没等她完全缓过神来,那些血蛾再次卷土而来,这一次的数量更加的多,攻势也来得更加的猛烈。
我靠!
凌允和忍不住骂出脏话,秀眉拢在一起,水眸中闪烁着点点寒冷的星芒,她脚尖轻点,轻灵飘渺的退到了槐树后,随后重新祭出了猜心。
橙黄色的光辉威慑敌人,令血蛾们不敢轻举妄动,谁让她的猜心并非一般二般的武器呢,它虽然还没有淬灵和镶嵌晶石,可它的力量已经堪比流散各地的神器。
她坚信,除却其他几柄旷世武器,就属它的猜心排在前面。
眼前的状况令她连沾沾自喜都没得机会,那些血蛾见进攻无望,赶紧退到了茅草屋中,毕竟那里还有两个鲜活的食物,足够它们享用了。
虽然宋挽歌要取她的性命,可她也知道,宋挽歌是受人利用了,所以她断然不会让这个有力的证人被消灭。
意念一动,一抹璀璨瑰丽的锋芒朝着血蛾们挥过去。
猜心发出了嘶吼般的咆哮声,整耳欲聋。
呆在马车里的其他人终于被这道刺眼的光辉所吸引,拉着依旧在石化的霍敬煊来到了她的身后。
被橙黄火苗碰触到的血蛾纷纷化作一堆灰烬随风散去,剩下的血蛾四下散去,乱做了一锅粥。
同伴们的遭遇令它们有了惊恐惧怕,可里面的食物对于它们来说引诱实在是太大了……
最后散乱的队伍再次拧作一团,一鼓作气的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