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允和脑子飞速流转着,浑身上下都开启了推理模式,一双水眸微眯,发着瘆人的光芒。
被她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乔清隽瞬间觉得头皮发麻,周身开始不自在起来,他的尊臀左右挪动着,仿佛下面有什么硌人的东西一样。
半盏茶的时间过得很漫长,他的额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心也越来越慌乱起来,湿濡濡的右手紧紧捏着雕刻着麒麟纹的扶手,心里暗骂,那些办事拖拖拉拉的奴才们,怎么还不把附魂草给拿过来。
这个世子妃的眼睛利得很,仿佛一把尖锐的刀子,插入胸膛,将其刨开,他里面藏着的那些小九九也完全暴露在她的眼前,无处可藏。
在这样下去,不心疼死,也得被自己的心虚吓死。
乔清隽抬手,胡乱抹去额上的汗珠,嘴角用力裂了开来,干涩的笑出了声:“本门主的脸上是否有什么脏东西?”
“门主的脸上干净的很,我只是觉得门主您很是面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一样。”朱唇扬起,依旧保持着诡谲的弧度,当那抹青灰之色落入她的眼球时,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原来宋姑娘不是门主的情人,不过却是他的小情人,怪不得宋挽歌看自己的目光是那么的古怪。
乔清隽坐如针扎,几乎是跳了起来,等心底的恐慌散去之后,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面对那双茫然的眼睛,再次尴尬一笑:“世子妃先坐坐,我去看看那些奴才们究竟在干什么,也许是找不到附魂草放着的地方了。”
“门主请吧,但是还请门主找东西的时间快点,若是拖得时间久了,恐怕会惹怒了国主,到时候世子哥身骄肉贵的受不了责罚,本妃心疼自己的夫君,自然会说一些胡话,若是败坏了灵门和门主的名誉就不好了。”
素手端起了一盏茶,来回摩挲着,眼睑低垂,似在好奇的打量着茶盏周围描绘的麒麟戏珠图。
可她嘴角越咧越开的笑却令人浑身冰凉,如同坠入了冰窟一般,乔清隽自然也不敢在拖延,抛去以往的沉着稳重,如走如跑的朝着藏宝阁走去。
感受到整个厅内没有别的气息了,凌允和这才缓缓抬眸,一缕阳光俏皮的洒了进来,正好对上了她那双饱含邪气的眼。
有些事情,越是想要藏起来的事情,越是容易被人挖掘出来,一张薄纸又怎能包裹住熊熊翻腾的烈火呢。
她也不算卑鄙,只能说耍了些小聪明罢了,她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以命相搏,到头来换来的却是一个假货。
她将茶盏送到了唇边,当她看到那一抹漂浮起来的杆子时,瞬间没了喝下去的念头。
这灵门的待客之道也真是古怪,竟然给客人喝这种低劣的茶叶。
不过这杆子有点怪啊!好像不是普通的茶叶杆子。
在强大好奇心的驱使下,凌允和从时空囊里拿出了一枚小镊子,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那个杆子夹出来,放到鼻尖轻轻嗅着。
不过一秒,她的脸色立马沉了下去,水眸立刻变得阴霾起来,就连照射进来的阳光也抵挡不住她浑身的寒意。
究竟是那个不知好歹的,竟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此等手脚,幸好她没有喝下去,要不然的话,岂不是要上演一场热辣的戏码来。
她不动声色的将奇怪的杆子放了回去,然后收起了镊子,努力将面上的阴霾压制下去……
既然有人要在门主眼皮子底下安排这场好戏,那她就只能让这位门主当一个诱饵了。
她赶紧走到了前面,先是将那杯没有动手脚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将有问题的茶水倒入了只剩下茶叶的杯子中,当然那根奇怪的杆子,她可没有倒进去。
利索的做完这一切后,她一脸平静的回到了座位上,重新翘起了二郎腿,继续哼起了那首不知名的曲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丫鬟打扮,十三四岁的豆蔻少女,怯生生的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碟蜜饯。
“这些蜜饯都是长使亲手做的。”一说到这两个字,情窦初开的少女就满脸绯红,眼里泛起了甜蜜的光彩,仿佛那位英俊潇洒的长使对她做了什么羞答答的事情来。
凌允和瞄了眼那些个散发着酸甜气味的蜜饯,就明白了司长使的意思,他还真是料事如神,竟然能够断出有人要陷害她。
面对这样一个送解药来的少女,凌允和摆出了温和的姿态,莞尔一笑,语气也变得柔如棉花:“放在这里吧,你也拿几个去尝尝,你们长使的手艺,你这个小丫头应该还没有尝过吧。”
丫头先是愣怔了,然后娇羞的低眸,小心翼翼的从碟子里拿了一颗蜜饯,如同宝贝似的揣在了怀中,她看着凌允和的眼神也变了,感激涕零的就差跪下了,仿佛她给的不是一个蜜饯,而是一锭金锭。
这也对,这个小丫头一看在灵门的地位就很低微,平常她也只有看的份,那里能吃得到长使亲手做的东西呢。
这一次能得到一枚小小的蜜饯,对于她来说,已是天大的恩惠,估计她要把这个“恩惠”给好好收藏起来,如果就这么简单的吃了,那以后她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