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幕模糊缭乱的情景在脑海中迅速闪过,她的脑子犹如发胀的面粉一般,疼得厉害。
扑通!
她再也坚持不住,痛苦的半跪在地上,指骨泛白的十指用力抠着额角,狰狞交错的经络浮现苍白透明的肌肤,痛苦的闷哼声在喉咙中来回滚动着。
不想、不念,就无畏无惧……
没错,不能再想了,越是内心纷乱不清,丹田里的灵气就越是溃散的厉害。
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她想怎样就怎样的,她越是不想回忆什么,可那些凌乱的记忆就越是窜上脑海,如同滚滚波涛、烈焰浓浆一般的凶猛灼热。
她抱着脑袋,痛苦的仰头长啸,一股刺眼的紫芒从她的身上迸发而出,整个山洞剧烈的摇晃起来,那些个摆放整齐的物什,也纷纷坠落。
汗水控制不住的溢出肌肤表层,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她又成了一个水娃娃,湿濡濡的汗水顺着额前的碎发一点点的流淌而下,模糊了本就不太清明的视线,她在陷入昏迷的最后一刹那,瞄到了一双绣着金蟒的靴子。
“真是个百折不挠的小家伙,你很对我的胃口,只可惜,你只是本尊手中的一枚棋子。”邪魅沙哑的声音从面具下慢慢涌出,如果她还醒着的话,一定会为此大流花痴的口水。
“主上,这两人应该如何处置?”一旁冷眼旁观的五童试探性的开口,这个女子实在是太过不祥了,他们的大计尚未完成,他可不想主子因为这个祸水而功亏一篑。如此一来,他们多年的煞费苦心,多年所承受的煎熬痛苦岂不成了笑话。
周围的气压骤然降了下来,空气仿佛凝冻了一般。
战战兢兢的用余光瞄了眼对方阴沉的眼神,他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让它按捺不住,这下子惹得主子发威了,他可又要受罚了。
挤出了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他狗腿子般的踢了下眼前的男子:“奴才问这个祸害应当如何处置,要不是他的话,主子的计划就要成功了,火麒麟的内丹,可是无比珍贵的,主子要是得到了它,就能够缓解身上的赤焰剧毒。”
尾音一颤,他的腿肚子猛烈的颤抖着,恨不得立刻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进去。
真是越说越错,越错偏越要说,主子露在外头的肌肤已经堪比锅底灰那般黑沉了,可想而知,他内心的气焰是有多么的大。
瞳孔失措的转动着,他不知道要怎样补救,嘴巴努动着,他再次咬了下舌尖,硬生生的将喉咙中的话语给咽了下去,这次一定不能再说些什么了吗,最好半点声音都不要发出,他跟在主子身边那么多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主子一定会看在他劳苦了那么多年的份上,饶恕他这条贱命的。
“呵呵……你这张嘴巴还真是管不住,这么爱说的话,今后就留在她的身边,把她的一举一动全都记录下来,然后定期报告给我听,至于你的身份,我会帮你好好杜撰的,只要你将这本书上的内容背的滚瓜烂熟,定不会露出半点马脚。”
高大的身影慢慢的凑到他的身边,阴冷的气息越来越靠近,五童怕的连呼吸都忘了。
深邃如墨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那张越来越过苍白的脸,一丝邪魅惑人的笑声从面具后面传出,清脆如落雪般的声音狠狠敲击着他的心脏,五童绷紧浑身的肌肉,嘴角微微抽搐着。
“她收买人心的手段的确是高明,倘若你也被她收买的话,可别怪我将你打回原形,如果你能把那个人的一举一动也打听到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奖励你的。”
等五童回过神来,那抹高大的阴影已经消失在眼前,他紧闭双眸,用力喘出一口浊气,心脏扑通扑通上下乱窜着,实在是太险了,幸好今天主子的心情很好,否则他就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失去了药鼎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可他是自作自受!他的药鼎失去了还可以再锻造出来,可我的心呢,失去了,就再也没有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如此残忍!你可以容忍这个肮脏污秽的血液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在你的面前晃荡,看她做尽一切丧尸伦理道德的事情,可你为何不能容我犯芝麻绿豆的小事情……”
他时而傻笑时而痛哭,可眼眶里的泪水早已经流干,心里的痛也早已经麻木。
原本幽魅惑人的眼变得隐晦寒戾,他恍若旁人的喃喃自语,近似疯癫。
咔嚓、咔嚓……
脸上狰狞的面具也因为他的愤怒而裂开,成为了几块碎片,沉重的落在了地上。
俊美无俦的脸上多了一道又一道的皲裂,裂痕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五童见状,再也顾不得心中的恐慌,一个箭步上前,将一粒解药塞入了他的口中:“公子,你且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凌后的,也一定会打听到霍二爷的下落,无论如何,您的毒一定会解得,而这场游戏,您也一定会笑到最后。”
对于他的阿谀奉承,歌舒卿表示非常的动听,神采慢慢的回笼到狭长的眸中,薄唇扬起,露出了诡异的微笑,白皙修长的手伸出,优雅的拔去了琉璃瓶上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