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空气瞬间变得凝滞起来,当一个头发凌乱、泪痕斑驳的女子跌跌撞撞的进入山洞时,凝固的空气再次变得尴尬起来。
“世子哥,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谈静颐断断续续的哭泣着,她不顾仪态的扑入霍敬煊的怀中,并且旁若无人的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冰冷颤抖的玉手贴在他的心口,“世子哥,奴家知道您在生奴家的气,可奴家当真是无辜的,奴家只是不想你受伤害,所以才会一时冲动,做出了那等傻事,那个欺骗奴家的罪魁祸首也已经被灵门的门徒给抓获了,如果您硬要惩罚奴家的话,奴家也认了,只要世子哥没事,无论您要奴家做什么,奴家都甘之如殆。”
霍敬煊梗着通红的脖子,神色复杂的看着一旁的凌允和,他还有很多话没有和她说清楚。
这个结果是她早就预料得到的,所以就算心脏有些微痛,可她依旧平淡的走到了司无心的旁边,确定他也没事之后,这才将袖管中的内丹交到了他的手中,神情间颇为严肃。
“救人之事迫在眉睫,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就算心有留恋,可她还是得面对现实啊,留给她的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既然这些人突如闯入,就说明她和这衣冠禽兽还是没有缘分啊,他们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看着她消瘦脆弱的背影,霍敬煊心中一痛,眼眶也不觉得湿润酸涩起来。
谈静颐抬头,看到他眼底的痛楚,还以为是他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焦急不已。
霍敬煊紧紧握住了她乱摸的柔荑,露出了熟悉的微笑,可他眼底的真情却冷淡了许久。
“若淑,我没事,只是受了点皮外之伤,世子妃说的不错,我们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你们还杵在那里干什么,快来扶着世子哥,你们可得小心着点,千万别粗手粗脚的,伤着了世子哥。”
霍敬煊微蹙眉间,不知为何,自从受伤了之后,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变了,眼前指挥着一切的女子,看起来是多么的陌生,有一道透明且坚固的隔阂牢牢地横在他们的中间,他对她的情,也只剩下了单纯的愧疚。
由于凌允和手中拥有蝶碧瑶留下来的金哨子,所以她想穿越万兽山,还是非常容易的。
不过金哨子在他们出去之后,就在她的手中化为了齑粉,金色的粉末伴随着和煦的暖风彻底的消散于天地之间,飘扬在任何一个角落里。
凌允和虽然诧异,可她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有些东西,耗损太多了,就会消失,可这个东西,却是蝶碧瑶的宝贝,她的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歉意。
疲惫尽显的司无心来到了她的身边,平淡的安慰着:“金哨子没了,蝶灵长老总算能放下一切,说起来,你竟然在无意间破了她这个劫数,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吧。”
柳眉微蹙,他是个不善言辞之人,看来他所说的,不像是为了安慰她所编织出来的谎言,既然她阴差阳错的做了一件好事,应该开心才对,可她为何觉得自己心如灌铅一般沉重,她非常想时间能够停止,哪怕停留在这一刻也好。
可这怎么可能呢,这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白日梦而已。
凌允和无奈苦笑,她看着越来越近的灵门,五味杂陈。
就算在怎么不愿意,可她还是回到了灵门,然后看着司无心将内丹给乔清隽服用下,看着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到京城复命了,门主体内的毒虽然已经解了,也得好好休息。”凌允和接过了蝶碧瑶递过来的龟板匣子,勉强的挤出了一丝微笑。
“这件事情是意外,并不是你的错,所以还请世子妃不要过多自责。”由于刚刚恢复,所以乔清隽说话还是很吃力的,没说几句,就艰难的喘着粗气。
蝶碧瑶心疼的看着他,给他喂了点药汁之后,这才冷漠的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既然罪魁祸首已经抓到了,而他又是灵门中人,所以这一切还请你们不要向外透露,毕竟这件事情,不甚光彩。”
“我们只是在灵门做客了一段时间,可惜附魂草不能存放太久,所以我们就算留恋眼前生活,也必须赶回京都复命。”凌允和甚至都没有检查,就把匣子放到了时空囊中。
对于她的做法,谈静颐非常的不满意,这个愚蠢的女人,万一灵门的人欺骗了他们,给他们的不是附魂草,那他们这般冒失的去复命,岂不是把自己的脑袋往刀口上送。
美眸低垂,迸发出了阴冷的杀气,可她不敢将意见说出口,如果她做得太过的话,恐怕会失去了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可不能过早地失去了霍世子的心,毕竟他现在对自己已经有所戒备了,不是吗?
没有过多的客套话,他们一行人很快就出了灵门,并且用最快的时间来到了京都外的驿站之内。
霍敬煊看了眼牢牢跟随自己的谈静颐,又瞄了眼给二叔擦汗的凌允和,一时之间,一股无名之火涌起,瞬间烧毁了之前搭建起来的一丝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