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打断别人恩爱是不道德的行为,可她还是忍不住敲响了房门,一遍又一遍。
敲门声在静谧的空间里慢慢的扩张开来,一旁守门的奴婢们都快把脑袋磕在地上了,一张脸犹如调色盘,五颜六色的,心里是又气又急。
世子哥的脾气很是不好,说风就是雨的,好不容易有了兴致,和小姨娘恩爱一回,如今若是被她打断了,说不定要拿他们这些倒霉的奴仆怎么出气呢。
毕竟这可是有前车之鉴的,约莫一月前,就是有心软的奴婢可怜这位晕厥在雪地中的世子妃,所以打扰了世子哥的好事情,被活活的打断了腿不说,还让她成为了瞎子、哑巴,让她就这样艰难的生活在后院,那个最为辛苦的地方,过的生活,连府内的狗都不如,所以那个丫鬟,没过几日就疯了,疯得彻彻底底的被送入了疯人塔。
这种残酷的事情,只要一想起来,就令人不寒而栗,她们谁都不想成为下一个倒霉蛋。
蜜合色短袄、挽着双垂髻,年纪不过二八的少女战战兢兢的瞟了眼对面年纪稍大点的姑姑,她好歹也是姨娘房里的陪房丫鬟,应该能说上些话。
一袭深蓝色长袄,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姑姑一脸严肃,虽然非常不待见这个行为,可她还是选择沉默,毕竟这次闹事的是世子妃,如此一来,惹了爷的兴致,也是她的不对,他们这些丫鬟,人微言轻的,能说些什么。
驿站一隅的空气瞬间变得低压起来,丫鬟们连呼吸都战战兢兢的。
她们一个个的都再赌,谁让她们人微言轻呢,反正左右也不是人了,何必要趟这趟浑水,她们只希望,爷对她们的惩罚不要太严厉。
“吱呀——”
雕刻着祥云纹的房门被大力拉开,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张阴冷可怖的脸,鹰眸中极力掩藏着愤怒。
因为匆忙的关系,湛蓝色袍子的扣子都扣错了,绣在肩膀上的四爪银蟒也变得狰狞扭曲,在月光的照射下,兽瞳中也迸发着霜华寒芒。
凌允和却镇定自若,她压抑住内心的酸涩,抬起藕臂,仔细的整理起那凌乱的衣衫,将珠圆玉润的盘扣全都系对了之后,这才偏过头,透着微弱摇曳的烛光,朝着室内望去。
“谈妹妹的身子骨不好,又受了许多的冤屈,今日就让她好好歇着吧,要不然可没精神去面圣,国主的脾气,相公也是清楚的,他可是非常喜欢病蔫蔫的美人儿,那种病态美更容易激发他原始的本性,谈氏虽然是您的妾,可名不正言不顺的,就算他想要,爷也不能说个不字。”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棱角分明的额角上跳动青筋,他龇牙裂目的低垂脑袋,在她的耳边,咬牙切齿。
凌允和深深地吸了口新鲜的空气,执起了他紧握的拳头,一脸从容淡然的拉着他走到了驿站的后院。
左顾右盼,确定没有第三种气息,这才一脸嫌弃的甩开了他的手,并且掏出了手绢拼命的擦拭着,好像自己刚才握着的是恶心的脏东西一样。
“其实也不想怎么样,奴家知道世子哥的心意,也明白这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的痛苦,所以奴家想要成全你,奴家已经拿来了真正的附魂草,现在只要您将玲珑戒送给奴家,到时候奴家不但会把附魂草给您,还会双手奉送您一张和离书,就当是奴家送给你和谈氏的贺礼。”
她背对着那个令她心疼的男人,蝶翼般的羽睫微颤,每眨一下,眼眶便湿润一分,她强行屏住泪水,倔强的不让它们决堤涌出,这是她的决定,怨不得旁人。
反正无论如何,她今晚一定要得到玲珑戒,离开这个令她又爱又痛的幻境。
霍敬煊的脸再次扭曲阴沉了几分,恐怖的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阿修罗,他的五官几乎拧在一起,浑身骨骼经络都在颤动着。
这个贱蹄子,怎么敢用完他,就抛下他,看她刚才一脸嫌弃自己的样子,恨不得立马把自己这个夫君踹了,表面上说的冠冕堂皇的,她不就是想和自己的情哥哥双宿双栖吗?
而且她要了自己的传家之宝,却又要让自己签下和离书,这简直就是狠狠甩了他一个打耳光,若是世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看待他呢。‘
他是越想越气,一想到在山洞中,她对自己的投怀送抱,现在的她,对自己的嫌弃,一股无名怒火猝然涌上心头,化作了一股奇妙的力量,驱使着他的大脑。
眼前已被气恼蒙上了一层阴翳,他伸出铁臂,用力抓住了对方的手腕,霸道的将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堵上了那张可恶的朱唇。
就算他们没有任何关系,那也是他写下休书,而且既然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么霍家的传家之宝,也绝对不能落入她的手中。
他突如其来的偷袭,让凌允和彻底的蒙圈了,她迷茫又害怕的看着这个强悍的男人。
她的推搡挣扎化作了桐油,助燃了他体内的熊熊烈火。
他的动作更加霸道起来,张嘴,用力咬破了这个小妮子的朱唇,趁她吃痛的时候,将灵巧的舌伸进了对方的口腔之内,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