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一听这话,有些头疼。自家这小女儿从小便十分争强好胜,什么都跟傅暖比。平时的吃穿用度也就罢了,如今这等事情也要来争一争。张氏觉得小女儿这性子是得改一改了,只好板起脸:“那是肃王府的帖子上只请了二房,且你祖父也说了,不过是看在杨国公府的面子上……”
还没等张氏说完,傅晴便小声的嘟囔起来:“什么杨国公府的面子,若是这样,为何之前的宴会从没给咱们傅府下过帖子呢?还不是因为上次傅暖的事……上次被救的怎么不是我呢……”
杨氏听清傅晴的话,不由想起杨氏知道傅暖走丢之后的模样,又想起自己去世的二儿子,一时又气又悲,险些一口气上不来,脸色涨的通红。傅晴见着母亲这副样子,也被吓着了,不敢再提也要去肃王府的事情。
四月十八这日,正是肃王府宴请宾客的日子。傅暖在傅晴不甘的眼神中随着母亲杨氏一道登上了去肃王府的马车。
傅家居住的三桥胡同位于燕京城的西南,而肃王府却在城北,这一路上便要花费一个多时辰。因此今早不到卯时,傅暖便被杨氏从床上挖了起来。马车离开傅府时,也不过卯时。
傅暖一起便被母亲抱上了马车,此时正在车里用早膳,引着今日有一个多时辰的车程,杨氏也不敢给傅暖准备汤汤水水,因此马车的小几上只摆了几盘糕点。傅暖内心里一点也不想去肃王府,可这不是她能决定的,此时只用了两三口便放下了。
杨氏想着今日的筵席,也没劝傅暖多吃,瞧着傅暖没有在吃的打算,便令丫鬟们将小几收拾了。马车辘辘行了许久,就到傅暖几乎要撑不住打起瞌睡时,终于听到车夫招呼了一声到了。
说是到了,其实不过刚进了肃王府的大门,距离肃王府用来宴客的庭院尚有一段距离。傅暖随着母亲下了车,只瞧见满眼富丽堂皇的挂着各家达官贵人府邸标志的马车整齐地列在路两旁,由肃王府的小厮牵着去了。各家的女眷们则由丫鬟婆子领着从垂花门进肃王府的内院。
母女俩在原地呆了没多久,便有一个穿着十分考究的嬷嬷领着个丫鬟来到杨氏并傅暖面前。
那嬷嬷行了个标准的礼,自称苏嬷嬷。待问清两人的身份后,对着那通报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亲自领着母女二人进了肃王府的二门。杨氏见这嬷嬷谈吐不俗,衣着考究也不敢轻待。
一路上也见着了不少的贵夫人小姐,其中有些人明显是认出了杨氏,脸上不免露出些不屑,待看清他们身前引路的嬷嬷,神色又有些惊异。杨氏母女二人见此,自然猜出这苏嬷嬷身份不一般,不免愈发谨慎,只是心中也更加疑惑。
苏嬷嬷只做没看见,引着二人到接待女客的朝晖苑便行礼告退了,傅暖母女二人也回礼。送走了这位苏嬷嬷,傅暖刚松了口气,便被人从后一把抱住。想起清明那天的经历,傅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是不久前刚见过面的纪昭昭和纪从逍两人。
还没等傅暖喘匀气,纪昭昭开口便是一连串的问题:“暖暖,真的是你!我刚刚就看见你和姨母了,哥哥他还不信。对了,你的病好了吗?什么时候好的?怎么请你过府上来玩你都不来?话说回来,今日你们居然也来赴宴了?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好一起过来啊!”
见纪昭昭还想说,纪从逍看了一眼被妹妹仅仅勒住的傅暖,拉了一把纪昭昭环在傅暖身上的手。纪昭昭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周围的贵妇人们以及已经在不远处的母亲,有些讪讪地松开了手。纪从逍虽是个小霸王,在外面还是懂礼的,先带着妹妹与杨氏见了礼,得到杨氏的准许后,才拉着两个与自己同日出生的妹妹一起往小孩子聚集的地方玩去了。
杨氏虽有些不放心,但也不好一直把傅暖拘在身边。好在妹妹家的两个孩子也在,倒是让她稍稍放下些心来。见三个孩子安全到了不远处花园的亭子里,杨氏便与跟在双胞胎之后而来小杨氏一起进了招待女客的花厅。
傅暖这边,一一回答了纪昭昭的问题,并保证下次一定会去纪国公府寻她玩之后,便被满足了的纪昭昭扯着去了孩子堆里一起玩游戏。至于纪从逍,自然是去男孩子那边玩耍。
纪昭昭身为镇国公独女,且性子极好,从不与人红脸,因而有许多的女孩子一见到她便招呼她一起玩,至于认识傅暖的,虽也有几个,但到底不熟悉,也只意思意思打了个招呼。傅暖倒也没心思陪一群小孩子玩游戏,让纪昭昭与她相熟的伙伴一起去玩耍之后,便独自一人坐在了一旁的石桌边。
自从知道自己要来肃王府赴宴,傅暖就觉得自己少不了还要与那个笑面阎王见上一面。因此当一个丫鬟趁着更换桌上的糕点,瞧着四周没人注意一把将傅暖抱起时,傅暖也很乖地没有反抗,任由着看起来十分纤细的丫鬟将自己带出了院子。
那丫鬟见她配合,也没像上次那样往她脑袋上套东西,只抱着她一路沿着没人的地方走。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院子前。傅暖瞧着院门上写着松衡院的牌匾,立马明白这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