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百合是一种原产南非、不耐寒、忌夏热的十分娇弱的花,这种花,即便是无所不能的度娘上也只有寥寥几语简单的介绍了它的名称、习性这些简单的属性。如果不是因为有那个人,她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一种以农作物为名的花卉。也是因为有那个人,她不仅知道了这种花,更是在那个人的指导下亲自种植过。
因为有着这样的经历,此时此刻,在这异世,突然听见有人说起这种花,一方面让她觉得十分惊奇,另一方面也让她忍不住有些怀疑,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位公主,是不是也有可能就是那个人;那个人也像自己和父亲一样,重生在这异世。
好在傅暖个子小,又坐在末席,这小小的失态之举并没有被多少人注意到。坐在傅暖前方的杨氏见女儿面上满是惊疑之色,不由关切道:“暖暖?这是怎么了?”
傅暖正不知如何回答,那边却听得太后接着问道:“玉米百合?这是什么花,哀家倒是从未听说过。”
听着这对话,傅暖笑着对着杨氏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在杨氏担忧的目光中坐回了位子上,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位公主的身上。
那边呢位公主大概是预料到太后会追问,道:“小女也只是在书上看过此花,觉着这花儿十分可爱,便照着书上的图案描了纹样,让下人绣在了衣裙上,却没想到今日能被太后看在眼中。”
那边太后听说丰臣公主是在书上看到的,便没再继续追问,只是对着身旁的元瑀问道:“瑀儿,这东西是何物,为何戴上它,我竟然能重新将远处的东西看的这么清楚?”
这次傅暖倒是听了清楚,也大概猜到了大皇子献上的礼物究竟是什么,太后如今已经六十岁的高龄,有老花眼也并不奇怪。只是……傅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位丰臣公主。
一开始听到那公主说出“玉米百合”的名字的时候,她是真的有一种十分强烈的预感,那就是自己的老师,那个给自己开小灶、教自己种花、把自己当成女儿一般疼爱的人。可是那公主又解释说,衣裙上的花只是从书上看来的花样,傅暖便又有些动摇。
联想到元珩交给自己的信件上那熟悉的文字,傅暖心里又隐隐觉得自己最初的想法并没有错。扶桑被截获的情报上所使用的文字从汉字变成假名也只是近一年的事。如此,她也更有把握,这位公主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老师。只是,她要怎么去确认,丰臣公主是不是就是自己的老师呢?
傅正在思考着,忽然间却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如今她是大魏人,又正在为元珩做着翻译扶桑情报的工作,万一那位公主真的就是自己的老师,她,她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和她相认呢?
傅暖一时间愣住了,目光直直的盯在桌上的杯子上,身子一动不动仿佛在认真地听殿中的大皇子说话。
而此时,元瑀已经向太后解释了那眼镜的原理和由来。太后欢喜异常,帝后二人也十分感兴趣。孝宏帝取过元瑀手中的眼镜,拿在手里看了看,想到朝中不少朝臣都反映过有视力衰退的倾向,这个东西倒是真的很有用。
见台下许多大臣都看着自己手上的这称之为“眼镜”的东西,孝宏帝也不负众望,得到太后的首肯后,便令身边的李公公将东西让底下的大臣们也看一看。
见满座的男女宾客都伸着脖子去看李总管手上的眼镜,唯独那小女娃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元珩眯了眯眼。自从那为扶桑公主回了太后的话,小东西的反应就十分奇怪。他可以确定,小东西是从没与扶桑有过什么瓜葛的,但她却懂得扶桑的文字,如今又对扶桑公主的话有这样异常的反应……
元珩想了想,对着窗外招了招手,便有一个宫女打扮的人来到跟前。元珩对着她吩咐了几句,待她点头退下后,这才重新看向殿内。
此时李公公已经在殿内转了一圈,将那眼镜重新呈到皇太后面前。
太后重新戴上眼镜,感觉到面前的一切是那么的清晰,于是忍不住将元瑀夸了又夸。元瑀见此,偏头看向一边的一元琅,却见元琅对着自己拱手道:“皇兄能想到这样贴心的寿礼,阿琅实在自叹弗如。”
见他一脸诚恳,元瑀顿时觉得自己刚刚想要在他面前炫耀的小心思被他这一举动比的有些小家子气,只是面上却不露,也拱手回道:“琅弟的寿礼也是精心准备,为兄不过是取巧罢了。”
见着两人这副兄友弟恭的模样,台上的孝宏帝显然是极为高兴,待后宫中唯一的小公主元珑为太后送上礼物后,孝宏帝也没再多说,将两个儿子和小女儿都夸赞了一番后便令人传膳。
若说傅暖之前还对这皇家的筵席充满期待,看到被呈到桌上的一道道用料讲究、却已经失去了刚刚出锅的鲜美味道的菜肴,傅暖顿时觉得有些吃不下去。只是,旁人都在吃,唯独自己摆出一副食不下咽的样子也不好,于是傅暖便扯了扯杨氏的袖子,说自己想要去更衣。
更衣就是想要上厕所了。杨氏本想自己陪着傅暖前去,却被傅暖拒绝了。傅暖看了看因为自己站起身而来到自己身边的宫女,对着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