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见着傅暖在宫女的带领下回到席上,若不是还在太后的寿宴上,杨氏怕是要将傅暖好好抱在怀里检查检查。不过见傅暖脸色还不错,身上的衣服也还算整洁,杨氏便稍稍放下了心。
除了杨氏,坐在傅暖身侧的卫澜冰以及阮姵也看了过来,面上隐隐约约有些疑惑和担忧。傅暖知道自己这离开的时间的确有些长了,所以也难怪其他人会疑惑的看过来。
朝着两人乖巧的笑了笑,见两人也回以善意的笑,傅暖便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开始思考刚刚发生的事。
只是,还没等傅暖静下心来,殿中央的舞女退下后,高台之上、今日寿宴的主角突然开了口:“皇帝,今日里这殿里来的可都是本朝三品以上官员和他们的家眷?”
听见身旁的太后突然问话,孝宏帝虽然不知太后突然问起这话做什么,还是笑着回道:“回母后的话,正如您所说,今日这殿中的都是我大魏肱股之臣及其家眷。却不知皇额娘您突然问起这个,是想到了什么吗?”
太后带着大皇子刚刚献上的眼睛,目光在殿中“还是皇帝最懂哀家,看着这满座年轻的公子佳人,再想想一转眼,哀家如今已经六十岁了,便想感叹一句年轻真是好啊!”
孝宏帝眼中神色一闪,没有接这话。倒是太后对面的皇后纪氏笑着劝解道:“母后说的这是什么话,您若是想要多见见这些年轻人,儿臣便请些贵女入宫为您作伴。恰好匈奴的二皇子也在燕京,您也可召二皇子殿下入宫陪伴。”
瞥了一眼对面的皇后,太后道了句:“皇后说的是。”却没有接着皇后的话来,而是对着孝宏帝道:“只是,今日见着这么多的公子小姐,哀家啊,便也想做一回月老,给殿里的这些个年轻人们牵个线做个媒。”
太后此言一出,殿中大多数人都一脸惶恐。当然,傅暖不在此列。一则,她如今才刚刚六岁,这样的事自然到不了她头上;二来,傅暖望了望前方父亲身边的空席位,哥哥还没回来,这样的话,她自然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因为这皇家三人的对话,傅暖倒是没有心再去想之前的事,而是开始关注起了殿里的情况。毕竟谁不喜欢八卦啊!不过,因为莲子的阻挡,傅暖可视的距离有限,根本看不到高台之上帝后两人的反应。
而此时,听到太后这话,孝宏帝心里已经生出了些不耐烦,面上却还是带着笑问道:“哦?倒不知是哪位公子小姐能让母后有兴趣亲自来前线搭桥呢?"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看不出皇帝内心真正的想法,凤椅上的皇太后突然站起身来,扶着身边大太监的手,走下了高台。
一路被殿中人的视线所追随,太后尤氏此刻不由有些得意。不过是生了个大皇子,就如此的嚣张,今日我便要让你知道,有些人不是你能得罪的。
眼见着太后走到了殿中央,傅暖看见太后脸上的笑容,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太后之前的所说的一番话都是醉卧之意不在酒吗?看着太后一点点的朝着店门口走去,傅暖的视线不由在筵席末的几户人家上转了一圈。
大概是因为席末的几位官员官衔都与自己爹爹差不多,所以这几户人家的家眷傅暖倒也认了个七七八八,除了扶桑公主以及匈奴二皇子,这剩下的几户人家便是刑部右侍郎兰家,太仆寺卿贺家,苑马寺卿闻家以及工部右侍郎章家。
等等!章家!傅暖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工部右侍郎不是如今贞妃娘娘的兄长吗?至于为何会与从三品官员一道坐在末席,傅暖想起自己从下人们那听来的,这工部侍郎职位的由来,顿时也能够理解这安排座次的吏部官员的用心了。
章家老爷虽然有个信阳侯的爵位,又挂着工部右侍郎的名号,但实际上并没有真的在刚公布做过什么实事,所以,也难免礼部这帮子文人出身的官员会看不惯,从而将章家座次安排在筵席末尾了。
不过,太后娘娘不会真的是要去章家的席位上吧!
傅暖正这样想着,却见那边太后果真直接走到了章家席位前,对着诚惶诚恐站起身来的章右侍郎,道:“听闻章侍郎膝下有两位小姐,其中的大小姐出落得十分出挑,又极为知书达理,常常得贞妃召入宫中作伴,这样的妙人儿不知可否哀家可有幸一见啊?”
信阳侯章奉听太后娘娘如几次夸奖自己的女儿,心下一喜,躬身回道:“太后娘娘过奖了,小女实在当不得娘娘您如此赞誉。能与太后娘娘见上一面是仙女的荣幸,微臣这便叫她出来叩见您老人家。”
说着,那章奉便对着自己身边的宫女道了句:“去请大小姐出来。”
见那侍女从殿门口处的幕布末端进入到女眷席上,殿中人的心思顿时活泛起来。
今日的太和殿中特意设置的幕布便是为了将男女坐席分开,以防止有不守礼的冒犯了女眷,而此刻,这章奉章右侍郎不仅不委婉拒绝太后的请求,还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名女儿出来给太后相看,实在是……
见此,傅暖顿时也相信了从下人们那儿听来的的传闻,这位信阳侯的爵位和官位果然都是靠着后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