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傅暖读了几句,却发现这是一篇鼓励人热爱生活,热爱自然的诗文。
虽然不知道这位表耳是想了些什么才会给自己看这样的文字,但猜到他是为了让自己开心振作起来,傅暖笑着将书还了回去:“多谢智之表哥!”
见傅暖的表情不似自己刚进门时所见的那般戒备,杨智之便将书收了回去,这之后对着杨氏夫妇行了个礼,坐在了桌子的下方。
京城里关于杨家的孩子都是奇葩的传闻他倒是听说过,可傅知微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孩子。你要是说他不知礼吧,可他又偏偏是对你行了礼后再入的座;说他知礼吧,他又招呼都没打一个便自顾自的坐在了饭桌上。
不过,看这孩子的性格的确有些不一般,傅知微夫妇俩也没深究,招呼杨铭旭上座后便开了席。
用完饭后,杨家的小儿子便如同来时一般幽幽地离开了。而傅知微和杨铭旭则是一起去了前院的书房。
“有怀如今已是朝廷的翰林院编修,那他手下的那些铺子?”杨铭旭没有遮掩直接开门见山道。
这次南京帝陵的修补中用了劣质建材的消息便是傅有怀前几日透露给他的,而且,也向杨铭旭说明了前几日里在傅暖身上发生的事。听完两件事后,杨铭旭当即便答应了傅有怀的请求,即向皇帝揭发此事。
而且,其实他也明白,如果是她自己向皇帝请罪的话,孝宏帝说不定并不会重罚他,但若是有朝一日此时被别人搞发出来,那他这个工部尚书至少也要担上“治下不力”“包庇下属”的罪行。
不过,也因为傅有怀透露了此事,杨铭旭回家后便暗暗动用杨家的势力去调查了下她这个侄子。这一查可是不得了,看到侄子名下有那么多铺子时,便是身为杨国公世子、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也暗暗咽了口口水。
这侄子若不是投生到了傅家,怕就是下一个“巨商吴黔”了吧!
但傅知微是想来不管傅有怀生意上的事的,对于这些事他也只隐隐约约的指导儿子似乎是和那位肃王世子有什么交易。此时,面对着大舅兄的问题,傅知微也只得据实已告。
待听到傅有怀竟然和肃王世子扯上了关系,杨铭旭倒是很明显的有些惊讶。不过,既然侄子又肃王世子做靠山,想必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杨铭旭放下了心后便又对着傅知微说起了另一件事:“仲隐,你看我家的小智之怎么样?”
小智之?杨铭旭对于自己十五岁儿子的称呼让傅知微挑了挑眉,不过,他更在意的是大舅兄的套近乎以及突然问起这话的原因。
“智之性子纯澈,胸藏文墨,前途必然不可限量。”傅有怀微微思索了一番,对着杨铭旭回道。
听见傅知微的回答,杨铭旭顿时便皱了眉:“谁问你这个了?我的意思是说,你看我家小智之和你家小暖暖是不是挺合得来?不如将暖暖许给小智之如何?”说着,杨铭旭还对着傅知微挑了挑眉。
傅知微敢确定自己此前从没和这位大舅兄讨论过这种话题,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大舅兄这副情态让他觉得好生熟悉。
此时若是傅暖在场,必然能够记起来,六年前纪家的老爷子也在青山院的书房里说过类似的话。
不过,和天下所有有女儿的父亲一样,对于这种公然想要抢走自己小棉袄的人的请求,傅知微自然是不愿答应的,可面前的这位是刚刚帮着自家出了气的大舅兄,自己便是不看在姻亲的面子上,也得看在他帮了自家忙的的份上委婉的拒绝他。
正在傅知微想着该如何措辞时,听得门外传来自家儿子的声音:“大舅舅,暖暖的婚事实在是由不得父母亲做主,您若是真心想为智之表弟聘下暖暖,怕是还得去青山院跑一趟。”
青山院里住的是这傅府的老太爷傅鉴臻,这一点杨铭旭倒是知道。不着痕迹的打了个寒颤之后,杨铭旭对着门外走进来的大外甥问道:“暖暖的婚事不由她父母亲做主,却是要问过她的祖父,这是个什么道理?”
傅有怀从门外跨进来,从容回道:“大舅舅您有所不知,咱们傅家的女孩子本就少,如今更是只剩下了咱们的暖暖和大房的晴姐儿。祖父平日里是最疼爱这两个小孙女儿的,若是咱们不经过他的同意就随意将暖暖许了出去,祖父知道后定是要斥责的。”
听着要去与傅鉴臻会面时,杨铭旭就有些怂了,如今又听傅有怀这样信誓旦旦的解释傅鉴臻对两位小孙女的喜爱,杨铭旭还是硬着头皮辩驳道:“将暖暖嫁会回杨家怎么就随便了,不说我了,就单是老爷子也不会让人欺负了暖暖去。”
“那祖父和舅舅们您这些年都没来见过暖暖一面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呢?”傅有怀也是个护妹的,听大舅舅说出这话,当即用事实回怼道。
“这,这还不是……”说着说着,杨国公世子忽然没了声。毕竟这是他父亲的事,作为儿子的也不好公然违逆评判什么的。
只是这样被一个小辈给质问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