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傅暖突然晕厥,杨氏倒是没有回金陵城去,而是留在庄子上照顾傅暖。
四天之后,从燕京城赶来的人也到了金陵城外的庄子上。来人穿着一身破旧的道服,手里还装模做样的拿着一根掉了没剩几根毛的拂尘,见人便是一句“无量天尊”。若不是他身边还跟着当初送傅暖回府时见过一面的左侍卫,杨氏还以为这是不知道打哪来的招摇撞骗的道士。
与杨氏打过招呼,左嵩便带着这道士打扮的老头去了元珩所在的饮露园。
“我说杨大叔,你该不会扮了一次神棍就上瘾了吧?”走在路上,左嵩偏头对着身边的老头问道。
“施主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何谓神棍,老夫可是有真才实学的。看小哥你面色有异,想必是最近饮食不规律且又睡眠时间不足,长此以往,小哥你小心英年早逝!”那老道对着左嵩看了两眼,这才碎碎念道。
白了一眼眼前这装模作样的老头,左嵩忍不住吐槽:“你要是这么点东西都看不出来,也枉费了你的医术了。”
两人一路拌着嘴来到饮露园,见着坐在屋子里的元珩,这老头倒是没再摆出那副神神叨叨的样子,对着元珩行了个礼后,杨林便坐到了元珩身边,拖过元珩放在桌上的手把起脉来。
片刻之后,杨林沉吟一声放下了元珩的手,又请元珩脱了上衣开始查看他手臂上的伤口来。
见杨老头看了半天一个字也不吭,元珩没急,一边的左嵩却有些忍不住了:“杨老头你看出点什么倒是给我们说说啊!”
杨林没理一旁交换个不停地左嵩,又看起元珩的而另一只手臂来。这过了五天,元珩手上的伤倒是已经结痂了,正常来说只要这结痂脱落这伤也就好的差不多了。可看到元珩手上的伤,杨林脸上不仅没有放松,相反还深深滴皱起了眉头。
元珩安抚地看了一眼一边更加着急的左嵩,这才对着杨林问道:“杨大叔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杨林是当初那位研制出“养骨生肌丸”的神医的弟子,而当初送给傅暖的“玉容膏”最初便是出自他的手,所以对于他的医术元珩还是信任的。此时见他皱了眉头,元珩你面上也隐隐露出些严肃之色来。
“回世子,你中的这毒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只是能让人浑身无力的毒,可是,据您所说,五日前您曾在伤口上感觉到极为尖锐的疼痛,这样看来,这毒似乎又不像是那么简单。”捏了捏下巴上的胡子,杨林这才回道。
“你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一旁的左嵩因为担心元珩的身体,便忍不住怼了一句,好在此时杨林脑子里都在考虑元珩体内的毒,倒是没有理睬他。
见杨林坐到了一边掏出了个小本子似乎是在记录着什么,元珩对着左嵩招了招手问道:“隔壁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自从傅家小姐出事以来,他这四天里就没见傅家小姐出过院子。而且这几天里在园子墙边,左嵩常常能闻到隔壁院子里飘过来的药味。
听得左嵩此言,元珩不由看了一眼一旁埋头记着什么的杨林。于是,这位穿着道服的大夫百年被他家主子驱使着来到了隔壁的院子门前。
听见是元珩手下的大夫,傅暖想也不想便拒绝了,杨氏无奈,只好委婉道:“这位……”杨氏有些摸不准对杨林的称呼,便顿了顿,才接着道:“这位先生,劳烦您特地跑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只是……我家小女儿有些怕生……”
杨氏话没说白,杨林却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不不不,是老夫这突然上门来打扰有些冒犯。既然不用看病了,那老夫就先回去向世子复命了……”
送走杨林,杨氏回到内室,便见着傅暖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望过来:“娘亲,元世子他什么时候离开啊?”
杨氏有些无奈,却还是上前安慰道:“这娘也说不准,毕竟元世子似乎是受了什么重伤,还特意请了大夫……”见傅暖面上有些失望,杨氏建议道:“暖暖要是不想呆在这儿,咱们便回府好不好?”
傅暖低下头将头埋在被子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而这边,见着杨林这么快就去而复返,元珩便明白,隔壁院子里的小姑娘怕是真的像左嵩说的那样,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这天下午用过午膳后,听见下人传话说母女俩要回金陵城去时,元珩便不由地看向傅暖院子的方向,而一旁的左嵩见着世子这副样子,不由开始有些替隔壁院子的傅三小姐担心:世子应该是生气了吧?不过,既然世子是吧傅家小姐当成妹妹,那、那她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当天晚上,看着丫鬟们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傅暖看着百合在外间歇下,放下手中的书便准备穿鞋下床去谢了床边的灯,只是,刚穿好鞋抬起头,傅暖便见着一个黑影立在自己的床边。
“别想着叫人了,你若是叫人,我便将你打晕带走。”见着傅暖张开了嘴,元珩便直接开口道。
傅暖一愣,一时被他这话给哄住了,但想起这两天里杨氏对自己叮嘱过的话,傅暖刚准备重新开口叫人,便见得方才还立在床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