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释天脸色一沉,见窗外夕阳西下,云霞大开。他想着是还在风夜国的时候,只是跟二哥趴在窗户上,听树上鸣蝉翁叫,那风景里,他们也成了风景,而只是这样,便是那最为开心的时光了。
有时候被夫子发现,拿那戒尺敲在手心上,只是又疼又想笑。而前面坐着父皇的诸多子女,每个人胸前面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书,只是一派恭敬祥和之态。
他跟二哥总是因为不听讲,被夫子罚到外头去站着。
而那时候正值夏日,课堂外头有一溜的大盆红景泰蓝,而那里面载着石榴花,那一溜的摧拉枯朽,直入了后面的垂花门去。
而暖风徐来,只是温软扑面。他想起走之前皇兄还说,弟媳定长得极美,不然哪能博得我这狂妄弟弟的欢喜,你且带她来朕替你瞧瞧。
还未来得及看看,便成了俘虏。
风释天只是想起来就一阵阵心酸,再不能想了,亦不敢再想了。
他转头看着皇帝——都是有条件的。
风释天便说:“皇叔的意思小侄儿明白了,能否让小侄儿回去想几日,再给皇叔答复。”
皇帝自然乐意,毕竟这是终身大事,自需要好好思索几日。他就说:“那你回去吧。”他这样心疾,风释天只是缄默无语。
方请了安,才去了。
待到风释天走后蓝柔方才从后面走出来,只问皇帝:“父皇这样说,他还会娶我么?”皇帝自顾自的端起茶碗来吃茶,只说:“你且等着看吧。”
他微微一顿,才道:“他跟他哥哥的感情那可不是一般的好,你且等着看吧,不出三日他必过来找我借兵。”
蓝柔不由得一笑,道:“还是父皇最有法子。”她摸了摸鬓角的发丝,只说:“父皇从小就疼爱我,想必这次也不例外,那风释天长相俊美,更兼身为尊贵,想必儿臣这一辈子是不用愁了。”
皇帝见脸前有个焚香小炉子,不由的笑了起来,说:“从小到大,你什么要求父皇没有满足你?这风释天虽是风夜国王爷,可他也只是个王爷,朕富甲天下,自然能满足你所有要求,更不用只是个王爷了。”
蓝柔见窗外夕阳落下,夜幕渐次的显了出来,不由的一笑。
却说冰晓在吏部府里。
她被吏部“金屋藏娇”了三日,吏部夫人终于忍不住要去院子里逮冰晓了。因为这三日之内,冰晓从未出过院子,他夫人以为是吏部做了什么事儿。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想要让着女人一直住在书房里呢。
所以他夫人带着一干丫鬟便去了,那阵势不可谓不大,莽撞的就冲进了院子。那在院子里看守的小斯一见,吓得六神无主,忙跪在夫人脚下,道:“哎呦,夫人,您这是干什么?”
夫人说:“你起开,别让我连你一块收拾!”她此刻心情本就不好,更兼这小斯一直看守着门不让她进去,她还巴不得找这借口处罚他呢。
小厮却搬出吏部大人来,道:“老爷可不叫任何人进这院子啊,夫人可别为难小的。”
夫人见他没有要让开的架势,冷哼一声,道:“你给我滚开,否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正因他是吏部身边儿的人,她才一忍再忍到至今,没想到如今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小厮却是仗着上面有人,便跪着挡住了吏部夫人的去向,只道:“老爷说了,此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夫人不要难为我们。”
吏部夫人不听还好一听便来了劲儿,那句“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着实让她大动肝火,她岂是闲杂人等?她狠狠的冷笑了一下,道:“你个泼皮,来人,给我拉下去——割断舌头。”
她再也不想听这小斯念叨一句,一个字也不可以。
早有嬷嬷在身后等着,那几个嬷嬷都是粗壮力大之人,七手八脚的就将那小斯给拖了下去。
小斯哪里料得到吏部夫人说干就干,自知挣扎无果,便冷笑道:“夫人这样做只怕是不合适吧,等到老爷回来发现院子进去人了,不止是奴才,就是夫人只怕都没有好下场。”
吏部夫人听后,却是笑了起来:“你一个狗奴才也想让本夫人没有好下场?我可是这府邸的女主子,你说呢?”
小斯面色一滞,倒是忘记了此事,他们能得到吏部重用,自然是聪明人。这便说:“真不是奴才不让您进去,关键是老爷发了话,我们做下人的,哪能不听主子的话儿呢?求夫人理解我们做奴才的难处。”
夫人反倒笑了起来,道:“这会子搬出奴才的架势了?晚了!”他被带下去只是堵住了嘴,再说不出话来。
吏部夫人终于得以进去,可还没进到院子里头,冰晓已经走了出来。那夫人见到冰晓的模样,忽然微微一怔,而就是怔楞的这会子,冰晓已经冲夫人跪下,道:“小女见过夫人。”
吏部夫人不过转瞬间便回过神来,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好一个长相妖孽的狐媚子。”她只是这样说了一句,后面的嬷嬷们有上前来七手八脚的摁住冰晓。
冰晓心中冷笑,脸上却很是委屈,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