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终究是没有回答他有没有同意这件事情,只是半天没有说话,思虑了良久,就叫他退下了。宋青亦不明白皇帝的意思,却不好多问,只是请了安便退下了。退下之后又吩咐外头的小厮们,好生伺候皇帝,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柳茹心睡得那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她从未料想过自己能睡三日。只是觉得身体莫名的累,许是那夜以继日用尽了力气,为保皇帝出来,想必是已经使尽浑身解数。
冰晓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她是在第二日被暗叫醒了,因为她跟暗还在冷战中,双方不说话,矛盾只会越陷越深,所以暗按耐不住性子,便就在第二日中午的时候,端了午膳进去叫她。
冰晓被人叫起来,自然会有起床气,回头一看却发现是暗,正立在屏障外。冰晓从他声音中听出了是谁,只不过那气也不一样回了肚子里,坐在床上怔愣了半天,方过了好久才慢慢的,低低的说道:“你来了。”
暗则是“嗯”了声,并不多言,只说,“快用膳吧,这时候不早了,你已经睡了两天了,再睡下去,只怕身子会熬不住,回头落下毛病。”
冰晓自知这个道理,就起来了。
暗却未离开而是陪她一同用了午膳,不过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虽然规矩是不能说话,可他们是没有规矩的人。冰晓只觉得尴尬,动了几筷子便作罢了。
暗瞧着,也不多劝,只是跟着她撂了筷子。冰晓经不住他这样子,只说:“你说我睡了两天,那你呢?可有休息?当天夜里,我们杀了那么多人,又这样累,想必你也是熬不住的,身子可还好吗?”
他一连问了许多话,只将暗问得懵了。可是他却明白冰晓的意思,知道冰晓在关心自己,他心中欢喜,面上却毫无表情,只说:“我还好,就是怕你不好,你如果还是困的话,不如用了午膳去歇一会儿吧,外面的事儿这会儿还不用处理,再说我都帮你处理好了。”
冰晓明白是他在帮自己打理,其实心中还是欢喜的,只不过上次那件事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如果不是解铃还需系铃人的话,这个铃铛这根刺还当真解不开。暗虽然没有给她做任何表示,不过行动却证明了一切,她如今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想必这一次过后,他们之间的感情应该会升华,应该会变为更好的结果。
他俩一起用过膳,到花园里散了一会儿步,却因为天气太冷,冻得冰晓直打哆嗦,这方才回到屋子。暗却因为有事情要处理,便陪了冰晓一会儿就走了。
冰晓又回去歇着了,只是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他忽然自己笑起来,只是觉得心中欢喜,因事情终于归于尘埃,她终于能放下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了,就算是以后跟暗吵架,想必精神头也是极高的。
他只是这样想着,便笑出了声,却因困意上头,便又睡了过去。其实他跟柳茹心醒的时候差不了多少,只不过双方两个人都是太累了,就都没有互相去看一下。
待到真正的精神过来,缓过那股子劲儿来,已经是数日后了。皇帝依旧住在丞相府中,宋青却已经给风释天传信过去了。皇帝在听闻风释天去了北月国借兵之后,有好一会子是怔楞的,只是半晌才说:“朕着傻弟弟。”只是说的毫无表情,瞧不出是何意思。
宋青只得说:“风王爷这也是为了风夜国。”皇帝却极快的打断了他的话,只说:“朕明白。”他素来明白风释天的性子,如果不是为难到了极点,又怎会去跑到他国借兵。
如此低人一等的事情,想必他是委屈极了。皇帝在丞相府内,却颁布了昭告天下的圣旨。因他归位,所有人皆是夹起了尾巴做人。原先那些跟着左丞相同吏部一起谋反的那些人,皇帝下令可以过往不究。
这着实是件令人欢喜的事情,只不过左丞相跟吏部等几个领头之人却是无法轻易逃脱,必须要受到采制才行。皇帝自被宋青救出来后,琐事皆是吩咐他,右丞相欢喜,难能让皇帝如此看重,这可是个平步青云的机会。
右丞相就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宋青,宋青却只说:“平步青云?丞相已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您还想叫丞相府怎么样?难不成要放在火炉上烤不成?”
其实右丞相心中明白,不过人一旦起了贪欲,只是控制也控制不住的。幸得还对他这位儿子还算是言听计从,终归在宋青一句话之后,右丞相打消了这个念头。宋青只说:“您瞧瞧左丞相的下场,难不成将来您也想落个此地步?”
他虽然心中不悦,却知这是事实,只是默默无语。
却说皇帝很信任宋青,将宋青上交上来的兵符又换给了他,只笑着对他说:“这些兵你先留着,左丞相估计还会有所动作,到时候该怎么做,想必朕不必多言。”
宋青没想到皇帝想的如此长远,心中却是感激,直道:“在下谢过皇帝。”将兵符收好,就进宫去了,只是调动了军队,预备藏在暗处等着左丞相的动作。
有了军队就有了底牌,皇帝这一仗,说是坐赢也不为过。所以皇帝一有闲空,就来叨扰柳茹心。柳茹心一开始还对他好言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