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释天不难听出他话中的暗意,只说:“当年父皇走后,我们总不能还是那个躲在父亲羽翼下的孩子,皇叔说的不错,这人啊,确实应该长大。”
皇帝也不由笑了出来:“果然是翅膀硬了。”语气徒然变为凌厉,就道:“不过你既然敢挑战朕的底线,叶修要怪朕对你不客气了。”
风释天听他这话,不但没有害怕,反倒笑了起来,说:“皇叔别这样,是您准备要开战么?”皇帝只说:“既然你不仁,也休怪朕不义了。”
风释天行了个礼,方道:“皇叔记得今日这话就好,我们风夜国虽当时窘迫,可不代表没有后盾,想必皇叔知晓的应该比小侄儿知道的多,一个国家的力量,小侄儿不用多言了吧。”
皇帝只是在笑,虽然眼中毫无笑意,却说:“朕劝小侄儿也别忘了,朕掌管的可也是一个国家。”风释天微微一笑,又是一礼,道:“小侄儿自然知道。”
他说完就想走,皇帝瞧他转身,只是冷笑道:“你觉得你还能平安的走出皇宫么?”风释天头也不回地说:“皇叔说笑了,您是觉得我死在这宫里,风夜国能不追究,还是说您当我风释天走不出这皇宫?”
皇帝忽然哑口无言,眼睛就眯起来,半晌才放肆大笑起来,说:“小侄儿总爱跟朕开玩笑。”挥了挥手,那些原本拦上来的侍卫就侧开身子,风释天只说:“谢过皇叔了,您放心,蓝柔公主那,小侄儿自会去解释。”
皇帝在不言声,只是气得浑身缓不过气儿来。瞧着风释天渐次走远了,只是闭起了眼睛。
却说风释天在回客栈的路上,正巧碰见了准备进宫的蓝柔。两辆马车就停在了路一侧,各自掀开了帘子,蓝柔瞧了风释天半晌,忽然怔怔落下泪来。风释天只得叹息一声,说:“对不住了,你想要什么,我都补偿你。”
蓝柔只是盯着前头,将下巴一仰,只说:“我想要什么?你风释天这样聪明,不明白么?我只想要你。”她侧目瞧了风释天一眼,又说:“你觉得这样做好么?我为你付出多少,天还没亮,就来驿站为你煮粥,多少次求父皇,我这样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么?”
风释天心中无话反驳,半天才将头一转,瞧着马车内,说:“对不起了,蓝柔,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蓝柔只是一时无语,方过了好一会,才说:“你凭什么这样待我,我待你如此好,如此真心。”风释天只能说:“对不起。”蓝柔忽然笑了出来,说:“真是有意思,说好的回来娶我,带给我的就是这样的消息么?”
风释天一时沉默,更不知说些什么,只说:“就这样吧,使我们风夜国对不住你们北月。你们可提出要求,只要在本王范围之内,定会补偿。”
蓝柔就冷笑出来:“好哇,那你们风夜国就等着。”风释天不再去看蓝柔,只对马夫说:“走吧。”马夫应下,他们就走了。
待到风释天回了客栈,就将此事告诉了柳茹心。其实柳茹心在听了之后,有一瞬间是沉默的,只是不知道如何回答罢了。
风释天见她这个样子,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就安慰说:“你别想多了,其实就算是没有你,我一样不会跟蓝柔在一起,毕竟只是小时候见过一次,更兼对她没有感觉。”
柳茹心只是叹息一声,说:“总归是风夜国对不住她,尽力补偿吧。”风释天只是不住的摇头:“皇帝却不这样想,既然风夜国叫他如此没面子,他说什么也不会放过我的。”
柳茹心道:“那该怎么办?”风释天道:“自然要知会皇兄,叫皇兄早做打算,我们也不能在在此地呆了,必须早会风夜国,免得到时候就回不去了。”
他说完就沉默起来,柳茹心亦如此。风释天说得对,如果不早做打算,恐怕很难走出这北月国了。
风释天当即就皇帝写了信,派人快马加鞭的传回去。他们并不敢过多停留,而是当时就拾掇东西,准备启程回朝。
怎料皇帝的动作更快,当天夜里就派人拦住了他们。他们敌不寡众,风释天折损了许多士兵,幸得有士兵保护,他们又身怀武功,这才得以逃了出来。
这一路绝对的惊险重重,风释天带来的士兵已经都在保护他们的情况下,去世了。柳茹心亦变得风尘仆仆。他俩买了马,大寒冬的,就马不停蹄的往风夜国赶去。
因时间紧迫,所以风释傲并不知晓,风释天更是前有追兵后无退路,只得一路逃窜。柳茹心却因为一路风尘,染了风寒,这更是雪上加霜的事儿。路经一座破庙时,两个人终于扛不住进去躲了下风霜。
因正是雪花飞扬的时候,一进屋子只觉寒风刺骨,柳茹心更是不断地咳嗽,只是不待好转,就烧了起来。风释天亦好不到哪里去,却还是硬扛着身子照顾柳茹心。柳茹心难得的有了点精神,脸色雪白的对风释天说:“你且回去吧,不要被我连累,我自己还能撑得住。”
风释天哪里肯叫柳茹心自己再次,只说:“你这傻丫头,说什么胡话,我瞧你是烧糊涂了。”他用自己手心的温度为柳茹心取暖,只哑着嗓子说:“你别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