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心沉默了,风释天同暗亦是如此。墨绝也知晓自己的要求过于强人所难,只说:“权当是我这条命换的,还不成?”
柳茹心终归还是摇摇头,说:“不成,你的命我们用不到。”墨绝不觉尴尬,只说:“好吧,就当我没说。”
风释天却说:“今晚那女子叫什么?”墨绝没料到风释天一时问的是这个,只说:“乔舒合。”见风释天点点头,墨绝重报希望,道:“难不成将来要放过她?”
柳茹心只是嗤笑一声,道:“为什么要放过她?”微微一笑,就说道:“她如此放肆,不由分说的就给我的人下毒,还导致释天差点失了半条命,这样一尸两命的事情,你觉得可能么?如若说放在你身上,你待如何?”
墨绝只是无言反驳,亦如方才的沉默,半晌才说:“你说的对啊,可我这不是求你么?”柳茹心忽然不知说些什么,其实墨绝说的也对,今夜是他救了他们一命。
这几条命,也足以抵过乔舒合一条命。其实柳茹心内心在做挣扎,只是半天不得说话。风释天自明白柳茹心心中所想,只不过是眼不下这口气罢了。
墨绝觉得有希望,只说:“权当是我恳求你们了,就算是要杀她,希望能让我亲自动手。”
风释天就对柳茹心轻轻地摇了摇头,柳茹心却问暗:“你怎么看?”暗却觉得不甚恼怒,说:“不过是被人利用,其实我也是无辜被人利用,既然都是被人利用,就算原谅又何妨?”
柳茹心一怔,就说:“既然当事人都不在意了,原谅了,那我再怎样,就像是强人所难了。”风释天不由得微微一笑:“这样就好了,暗既然都不在意了,你也不要纠结这件事了。”
柳茹心就对墨绝说:“我答应你,以后遇见乔舒合,可以放她一马,或者交给你。”
墨绝只笑道:“谢谢你了。”柳茹心将头一转:“你走罢。”墨绝不觉尴尬,只说:“现下天都亮了,还望你们一路平安。”
如果再不能平安,就只能是死了。毕竟兵力折损大半,就连几个武功居高者也都受了伤,最主要的还是要保护风释天。
柳茹心他们一行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且必须趁着人都还未出来赶快回到风夜国。因为只有这样才是最保险的,最能平安的。
墨绝走了。风释天他们歇息了一小会子,清点了死去的人,跟剩下存活的人,就怀着沉重的心情出发了。
好在此地离着风夜国不远了,又有风释傲派出的人来接应他们。他们风尘仆仆了一路,终于看到了回家的希望。只是这一刻所有人异常的沉默。
城门关隘那自有风夜国士兵,见风释天一行人回来,先是楞了一下,方道:“这有马车,属下派人送王爷回府。”
风释天从前不觉,直到这一刻方觉疲惫已极,就点了下头,拉着柳茹心的手,去坐了马车。
待他们回去后,先拾掇好了一切,风释天方才准备进宫,柳茹心就来找他,道:“我同你一起。”风释天死活不同意,说:“你比我更累,而且冰晓很久没见你了,你去找她说会话也好。”
其实柳茹心明白风释天想要说什么,自古女子不得干政嘛,所以,她就微微一笑,道:“我是怕你太过冲动。”风释天摇摇头,说:“在路上我就冷静下来了,你放心吧,关于北月国一事,我会跟皇兄商量的。”
柳茹心听他这样说,自知道此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就只说:“我明白了,你且去吧,记得早回来。”微微一笑,道:“我给你熬汤补补身子。”
风释天不由得一笑,就轻轻地在她脸上一啄,道:“先去歇着吧。”柳茹心当真回了屋子睡觉去了,中途间冰晓却是来了,因为这样长时日柳茹心都不回来,是人都会很记挂,她自不例外。
可丫鬟说柳茹心睡下了,她也不好叫她起来,只说:“小姐醒了后麻烦跟她通报一声我来过了。”丫鬟不由笑着应下。冰晓前脚方才走了,后脚夏雨就过来了,自然也是记挂的不行,丫鬟将同样的话有说给夏雨听,夏雨点头后也就回去了。
柳茹心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方才用了点膳,就问:“风释天回来了么?”丫鬟一怔,道:“王爷还不曾回府。”
柳茹心不由得担忧起来,只是说:“你派人去府邸门外接应着,夜路太黑,别叫王爷瞧不清。”丫鬟带着人抬着灯笼就去了。不过走之前自然告诉了柳茹心冰晓跟夏雨等人来过的消息。
柳茹心听了后,就去了冰晓那。冰晓正在为暗缝制靴子,因屋中微冷,所以冰晓挨着那炭盆极尽,柳茹心瞧着了,不由说道:“你快要进去了,小心烧伤了眼睛。”
冰晓被吓了一跳,只搁了东西,道:“你可算回来了,叫人好等。”柳茹心就坐了下来,慢慢道来:“此去真的差点要了命,说不好听了,叫被人阴了。”
她如此轻佻的说出来,反倒逗得冰晓噗嗤一笑,就道:“你快别这样说了,你的命没了,我哪里还活得成,光是吓就被吓死了。”
柳茹心只叹息说:“什么死不死的,能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