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自己眉头在跳,正巧夏雨望了过来,只是娇羞甜美。他忽然挑起嘴角,轻轻地,低低地笑了起来。
柳茹心就望了过去,皇帝就松开了手中的茶杯,端起来慢慢吃起茶,方道:“释天去办事去了,你不必在这等他了,待到事情忙完了,朕自然会放他回去。”
柳茹心听皇帝这样说,忙忙说道:“万岁爷那里话,我这次过来,不过是将夏雨带来给您瞧,并没有别的意思。”她略略一顿,以为皇帝是误会了,就说:“方才只是随口一提。”
皇帝说:“行了,朕在不知你是如何想的了,你且回去成了。”柳茹心只得告退,因皇帝并未让夏雨离去,夏雨只得继续坐在殿里。
柳茹心回头跟夏雨一个照面,就去了。皇帝见她走了,略微沉思,方才说道:“本想尽早立你为后,不过今年事情多,总归要先耽搁下来。”
夏雨原先的时候听柳茹心提起过风夜国跟北月国要开战的消息,此番也不多问,只是正合此意,就说:“我是不急的,皇上也不必顾虑我,凡事总该以大局为重。”
皇帝只笑着说:“瞧你倒是很懂。”夏雨心中一惊,只是说:“只是跟着柳茹心时日长了,也学了点皮毛。”
皇帝只淡淡的“恩”了声,道:“你既明白,朕也不多言,回去等消息吧。”
夏雨只得去了。她走的时候正好雪又起,下的紧了些,皇帝自然派人去送了。毕竟两个人还未成婚,所以夏雨是不得住在宫中的。
就她方才去了不久,风释天也回来了。他进来的时候那黑貂大氅上已经是满了雪珠子,太监一面打起帘子,一面接着他脱下的衣裳。皇帝瞧见了,只说:“马上就要年下了,宫里的事务诸多,朕这还没有个皇后,只是烦你多跑几趟腿,给朕办事。”
风释天见太监正在弹雪珠子,只是笑道:“皇兄哪里的话,这是臣弟的福气。”皇帝只笑道:“北月国的事,你处理的如何了?”
风释天一听提起了正事,先是吃了口茶,方才说道:“臣弟已经与北月皇帝通过书信了,不过北月皇帝的意思看样子是死扛到底了。”皇帝忽然笑起来,“咦”了一声,说:“他没说一路刺杀你的事儿么?”
一听到此事风释天也笑起来,就说:“可是没呢,只字不提。”
皇帝微微一笑:“他们北月自仗隐于市多年,还以为是曾经那吃茶风云的时候,不过这样的自以为是也好。”风释天只是淡淡的笑了出来,道:“皇兄想的总归是比臣弟周全,臣弟自然自愧不如。”
皇帝不由的嗔道:“你呀,虽是拍马屁,但总归叫人找不出差错来。”
俩人又交谈了一番,只是说不尽的感慨。总归是说起了从前,又是聊不完的话题。待到了晚膳时分,各宫里都掌起了灯,皇帝正待留着风释天一同用膳时,正巧皇帝的后妃过来了。
其实这样是极不合礼数的。皇帝眉头一蹙,只说:“这会子雪还未停,怎就过来了?”那妃子其实是当时先帝还在时,给定下的亲事。皇帝对于她不过尔尔,却因位分年长,竟生了些尊敬之意,此番说起话来,倒也瞧不出恼怒。
那涟妃只说:“正是因为下着雪,才过来的。”略略一顿,只垂头请安:“先给万岁爷请安。”皇帝淡淡一笑:“免礼吧,你身子素来不济,冒着雪而来,想必是有些许事情。”这就是说给风释天听得了,风释天忙忙起身,只不去瞧那涟妃,对皇帝道:“今日天色已晚,雪又下的紧,臣弟就先退了,明儿在递牌子给皇兄请安。”
皇帝不由微笑:“去吧。”风释天就乘马车回府去了。待到他一走,涟妃不坐,只说:“知晓万岁爷素来畏寒,臣妾打前头就想着给万岁爷缝制件大氅,正巧那日内务府送来料子,臣妾就想着给要了过来,况且臣妾在宫里素来没事,就做了。”
皇帝知晓涟妃总是百无聊赖,只是心中怜惜,说:“你且拿来朕瞧瞧。”听他这样说,涟妃忙唤来贴身侍女,只是将衣物端了上来。那料子虽是藩国进贡而来,可一到了涟妃手中,总能翻出花样。
皇帝只瞧着颜色是自己喜欢的,镶绣的熠熠明黄团福也是带着无尽福意的,心中微微一动,只说:“定然累坏了眼。”冲涟妃伸出手去,只将她拉来旁边儿坐了。涟妃心中甜蜜,只说:“臣妾不累,只要万岁爷喜欢。”
皇帝只说:“朕喜欢。”他俩一起用了膳,皇帝淑过口后,方才说:“这会子不早了,朕还要看会书,你且先回去睡吧。”涟妃听皇帝如此说,也没有任何不满,只说:“万岁爷早些休息,只是别伤了眼睛。”
皇帝不由笑道:“知道了。”送涟妃至御书房门外,只是回头对涟妃的贴身侍女说:“照顾好你主子。”侍女忙应了。涟妃就带着她走了。
皇帝在门槛外立了一会,只是兀自出身,就连太监连连唤了他几声,都未听见。涟妃走了。皇帝眉头忽然一皱,只问旁边的太监:“朕就不明白了,怎么朕的所有动作,旁人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太监大惊,立马跪拜说道:“万岁爷这叫什么话,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