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心心中恼怒,面上只笑着说:“我竟不知晓,原在你心中,我是这样的人。”她只是说完这话,眼睛就红了。
风释天眼神一闪,只不去瞧她。惟听那风呼啸呜咽,竟丝毫未有停歇的意思。只是这里安静的叫人心中发慌。柳茹心眼睛虽红,只是不愿掉泪。也就未料到风释天一点都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风释天生气,她亦如此。只是转过头气愤的说道:“那婢女只不过是皇帝瞧我没有人伺候,这才派来的,我知晓你心中有刺,可是我心中难能没刺?”
风释天终于转过头来,只微微一笑:“蓝柔么?”柳茹心一怔,只说:“随你怎么想。”两人都未在说话,只闻窗外风声萧瑟。此刻正是掌灯时分,有人就在外面说道:“王爷,奴才进来了。”
风释天没作声,方过了许久,才道:“进来。”声音听不出是何意思,只是淡淡地,似云缥缈,是抓不住的。柳茹心觉得无趣,不去瞧风释天的神色,亦不愿在瞧。只搁下手炉,准备离去。
帘子被打起,营帐内终于见了光。风释天见柳茹心迎光而走,只是步伐轻盈,却又飘浮。又是盈盈楚态,端的是清婉姿容。柳茹心只是施施然走着,风释天忽然道:“别走。”柳茹心脚步一顿,是停住了。
那侍卫也跟着一怔,在原地踌躇不知所措。柳茹心只感受着寒风,呼出口气,方问:“你还有事?”风释天慢慢转过脸去,只觉得瞧昏暗的光瞧多了,眼就晕了。他抿了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柳茹心淡淡一笑,笑着嘴角就又坠下来。当风释天回过神来的时候,柳茹心已经走了。营帐内掌了灯,自然宛如白昼。他只觉光线太亮,耀的眼疼,便又命人剪去了两盏灯。
当天夜里他早早的就睡下了,柳茹心亦是。待到了后面的几日,风释天忙于发兵之事,柳茹心只是后勤工作,忙着给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因她极是细心,赢得了一众好评。原来男人打仗之事,女子也可以如此。
风释天听闻了士兵的禀报,也不过继续看着手中的地图。那士兵仿佛极为开心,不跌的夸着柳茹心心灵手巧,他本心思着为柳茹心多说几句话,怎料到风释天不耐烦了,只说:“说够了么,这是来打仗的,还是来听你说话的?”
士兵只得尴尬毕口,再不提及此事。往后里风释天也不许将后面的事拿到此地来说,而他的营帐只是商量政务的。这日正好散了,风释天累极,只是传唤士兵进来,替他提笔给皇帝传信。
传给皇帝的信件,自然是八百里加急,当天夜里就连夜换了三匹马,方才赶回帝都。直至城门前,看守城门的侍卫们一听,忙忙开了数到门,好叫探子进去。一道道宫门开了,灯就跟着亮起来了。
皇帝正歇在了未央宫,那打马而来之人先是禀报了太监,太监才悄声的进了未央宫。只是轻声一唤:“万岁爷,风王爷八百里加急的信件。”皇帝本是睡意正浓,听得此话,只是睡意全无。
就坐起了身,太监给皇帝添了件外衣,皇帝就坐在床沿那开了信件。太监一连掌了三盏灯。正是温而不刺激眼睛的适度。太监只见皇帝嘴角渐次散开了笑意,只是淡淡地,却不难看出是好消息。
他已想好措辞,皇帝只将信件交给了他,就说:“他果然没叫朕失望。”说到此处,自己颇有些骄傲之处。太监只连连道:“恭喜万岁爷。”皇帝只是一笑,这笑却宛若水波宛转浪漾,只是轻轻浅浅。
他忽想起今日涟妃送来的雪梨汤,只说:“这会子涟妃该睡下了吧。”太监心中一惊,不过转瞬就明白过来,只笑着说:“万岁爷忙了一日,奴才倒也才想起来,涟妃今日没得见到龙颜,只是心中惦记,想必这会子还未睡下。”
皇帝不由得惊讶问:“你如何知晓涟妃心中惦记?”太监讷讷一笑,说:“涟妃打发人来问了奴才好几回,奴才见皇帝正忙着批奏折,不敢打搅,就没问您。”
皇帝听他这样说,也没有恼怒,只是说:“下回子在忘记了,有你的板子吃。”太监连忙跪下叩首:“谢万岁爷饶命。”
皇帝便说:“去涟妃宫里。”一行人早在外头候着了,此番太监一声令下,就过来伺候皇帝洗漱穿衣。自然有人早早去了涟妃那禀报。
涟妃其实早早睡下了,听到此消息,忙吩咐了侍女伺候梳妆。只是各宫里掌起了灯,皇帝乘轿过来的时候,涟妃已在廊下等候。皇帝一下轿,就瞧着那样一个娇人被风吹的仿佛不堪站立,心中微微怜惜,忙上前拉住了她的手,道:“这大冷天的,朕自己过去就是了,难为你还在这等朕。”
涟妃只觉皇帝手掌温度极暖,仿佛直暖道心中去,只说:“臣妾只想着等着万岁爷,万岁爷忙了一天的政务,想必是累极。”他俩并肩走去殿内,涟妃又说:“今日臣妾给皇上送去了雪梨汤,正是听闻了万岁爷这几日为了北月国的事儿,着急上了火。就是不知晓万岁爷听不听话,有没有喝完。”
皇帝听她如是说,不由得一笑:“也就你惦记着朕。朕都明白的。”他只是这样说,涟妃就觉得心中甜蜜,只说:“万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