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眉头一紧,只缓缓吐出一口气,却是不再言声。却说风释天回到府里那是一蹶不振,只是将自己关在了屋中,任谁敲也敲不开门。柳茹心亦如所有人一般焦急,却也无可奈何,转头一想,不如叫风释天自己想想也好。
毕竟现在他需要的是安静。可这是帝都已经传开了此事,每一处大街小巷上无一不再流传着关于风释天败仗的消息。这种事儿自是一传十十传百,却有愈演愈烈之势,只是不待停歇,就又扯出他原先出兵时,那搞出的大阵仗。
柳茹心知道后,虽然气愤,却深知一己之力无可奈何。只是让府里的人都闭紧了嘴,如有谁敢私下议论此事,一律赐予‘贴加官’。这贴加官就是刑法中较为狠戾的一种了,帝都之人无一不知无一不晓。毕竟当时开国皇帝处置佞臣时,一度用的就是此刑法。
可难免人多口杂,到底还是让柳茹心听见了,只见她眼中寒光凛冽,只勾唇轻笑,道:“秘密处理了罢。”那人只是惊惧的瞪大了眼,一句话都未说出来就被人堵上了嘴,拖了下去。
自此风王府中再无流言可传,可风释天依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两耳不闻窗外事,任任何人为所欲为。柳茹心再忍不住,毕竟这样下去就没了个头,总不成办法。她派人撞开了门,扑面而来却只是满屋子酒气,夹杂着古朴摆置物件的陈旧味道,又是说不出的颓废腐朽。
柳茹心心中一沉,只瞧风释天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却不知在想些什么。屋子里有些昏暗,只是终日见不得光。柳茹心将人都退下,方才走到风释天身侧坐下来,只说:“你是决定了以后都这样过下去是么?”
风释天这才慢慢转过头来,只哑着嗓子清寒说道:“本王只是想静静,旁事一干没有,你何苦这样问我。”柳茹心只淡淡地说道:“难道你想让北月得意么?”风释天一怔,只背靠着她,闷声闷气地回道:“自然不想。”
柳茹心就说:“那不就是了。你既然不想,为何还不振作起来,难不成任由蓝秋等人得意么?”风释天只是不住的摇头,说:“还能有什么法子?你以为我不知晓外头的传言么?”
柳茹心亦是淡淡的表情,只说:“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难不成你从小到大没听过几句关于自己的流言么?还是说你根本经受不起这连风波都不算的挫折?”
风释天不愿多言,只觉心绪疲累,更不愿多动弹。他向内翻身,再不眼神。柳茹心心中不忿,就将窗户都敞开了。因是寒冬腊月,寒风格外呼啸,仿佛是轻轻一嘘,就将风释天冻得浑身一哆嗦。
他本就在气头上,不由呵斥柳茹心道:“你能让本王自己静静么?”柳茹心听他如此说,也只是淡淡的,并无一丝波澜:“没有给你时间静么?你这样颓废了这样长的时日,还不够么?你究竟还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振作起来?”
风释天亦如方才一般,默默无语。柳茹心给他开窗子通了风,便也就一言不发的离去了。风释天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可柳茹心前脚方走,风释天就睁开了眼,只是毫无睡意。
柳茹心回了屋子,只觉越想越气,心中越发的不解。就去找了冰晓说了一会子话,就对冰晓道:“我觉得我的心态已经够好了,他还这个样?”
冰晓亦了解他们两个现在的状况,只说:“我觉得这段时间你还是别去管他好了,不然我觉得你们会吵架,毕竟这段时候他心情不好,难免会发生争执。”
柳茹心如何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只眉头紧锁地说:“我哪里不知道,可是我不去看他,还有谁能看着他?皇帝虽然是风释天的亲手足,可是只因他是皇帝,更是天下的皇帝,尽管想要理会风释天,可哪有时间呢?”
冰晓只说:“这可如何是好,你去找他,他还甩脸子给你看,这样你待如何?”柳茹心就说:“所以啊,我这才来找你,我也是没法子了,他这样待我,亦只是因为他心情不好,其实我都知晓,不然我也不会去看他了。”
冰晓只说:“风王爷自从回了府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了,皇帝还未发号指令,到底怎么着,还是要看他们的意思。”柳茹心微微沉思了一会,忽然瞧着冰晓道:“不如我进宫去,我去问问皇帝的意思。”
冰晓一惊,只问:“你如何问呢,正值过年的时候,想必皇帝也很忙,况且这种事,你怎么问?”柳茹心顿时又没了思绪,只觉烦闷已极,只得说:“那这不是没法子了,方才这样想的。”
冰晓仔细斟酌了一下,才说:“其实你去问问也好,毕竟当时皇帝还是待你不错的,想必你跟皇帝略微一提,他也不会恼怒你。”柳茹心并未说话,而是回了屋子仔细考虑了一下午,待到了晚间,用膳时分也还是忧心忡忡的。
有婢子瞧见了,不由得笑着问道:“王妃是怎么了?可是为了王爷一事而耽心?”柳茹心过了还一会才点点头,说:“是啊,现在府里府外都在传这件事,你们既然叫我一声王妃,我总不能不理会你们王爷。”
婢子就笑道:“都说王爷性子最是疏狂,从前奴婢便见识到了,也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