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贵妃就笑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况且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何况你乃万岁爷的宠妃。你犯了如此叫人不齿的事情,难不成想要逃过法律的制裁?”夏雨自知此刻无言反驳,亦是不能反驳了,只说:“臣妾自知无言,一切全凭娘娘处置。”
皇帝亦是这个意思,毕竟这件事传出去对于皇家着实是污点。更是他风释傲一生中的污点,所以必须惩治,尽管他心中对于夏雨通过宋青而了解柳茹心的情况并没有大的起伏,却不能放纵这种行为。
所以他闭起眼睛,不去理会。夏雨亦是知晓此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就淡淡地笑了出来。却也不理会涟贵妃给她扣上的那莫须有的罪名。涟贵妃却是自鸣得意,并不知道这两人心中所想,仍以为皇帝是向着自己的,便道:“你既如此认下了,本宫旁的就不废话了。”
略略一顿,看着皇帝道:“臣妾的意思是剥夺云妃的封号,降为嫔。”皇帝面色一如往常,听闻此话亦没有过多的表情,夏雨虽然心中猜到了涟贵妃说出的话是不利于自己的,可是听听了此话心中难免难过起来。
当她在看到皇帝面无表情的时候,其实她几乎是愣住了,这样的事情让她难免思虑良多,心里就隐隐猜想,是否皇帝真的喜欢过她,或者说真的对此事并无猜疑。她只是不能再想了,因为经此一事,她不晓得自己的宠爱是否如河水一般一去不复返。
皇帝对她的态度总是淡淡地,让她不明所以,所以此刻只是含着泪叩头谢恩。皇帝吃了口新茶,方才道:“你且歇着吧,朕去了。”涟贵妃想留皇帝回宫里用午膳,皇帝已经负手站了起来,背着光回头,瞧不清神色了,只听他道:“朕还有事,你且自己用吧。”
态度淡淡地,带了一丝清寒,涟贵妃微微一震,握紧了拳头,方叩头跪安,道:“恭送万岁爷。”夏雨方跪了安,也就去了。秋荷憋了一晌午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扑簌簌的流下来,只道:“娘娘……”
却是如何也说不出来了,夏雨红着眼睛盯着前方,却不叫眼泪落下来,只说:“是我自己不仔细,中了人家的计,叫别人抓了把柄,不过好在皇帝还念着旧情,顾忌了我,也算是保全了我。”她咬着唇,强逼自己笑出来:“不过没关系,还好是个嫔位。”
秋荷只管搀扶着她,道:“娘娘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将来的路还长,您还能走的更长。”夏雨亦是知晓的,只说:“往后里,只管更加仔细,她们眼睛多,我们就必须盯紧了。”
好在皇帝未动怒,或者动怒了夏雨只是不知晓而已。不过幸得,幸得她活了下来,只要活下来,一切都好说。她见万里晴空,阳光似乎是细细密密的,温温软软的倾洒下来,打在她水色织锦倭缎小褂上就显得恍若晚霞余光。
却说柳茹心跟风释天两个人宛如新婚小夫妻,一路上恩爱有加,他们带着丫鬟等人一路南下,去到了江南准备小住几日。江南是难得的好风景,更兼正值春日,百花齐放,且是好时候,正好一切都到了点上。
其实就是这样了,他们虽然是有事在身,却是一路观景,只是说不尽的甜蜜。那些丫鬟小斯跟着他们亦是开心了一路。因为四方会武是五月份开始,所以柳茹心带着冰晓她们一路吃喝玩乐,亦是赏遍了春日的好风光。
这日他们方才到了江南城中,因为小斯提前寻了客栈,他们就直接过去了。等到安顿下来,已是残阳晚霞了。只见暮色四起,葱葱茏茏的参天大树透出如织锦般的彩霞,那霞光就一缕一缕的透了出来。柳茹心瞧着,只觉心情舒畅,回头就对风释天道:“这样的旅程,倒还是极好的。”
风释天便执了她的手,笑的眉宇疏朗:“可不是呢。”他们安顿下了,方去外面用了膳,待到晚间的时候,又一同去街上逛夜市。只见华灯初上,万籁齐聚,端的是繁华如絮,行的是不住凑趣。
等他们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可江南的深夜亦是人满人患,客栈深夜也迎来许多吃酒的人。风释天他们所居住的地方却是紧后面的院子,并不会因为前面的吵杂而影响到,所以晚上休息的很是舒服。
这院子里乃是常见的四合院格局,就给人一种难见的乡情。都说江南是水乡,烟雨江南,柳茹心在瞧过江南下的第一场雨过后,亦有了这样的感慨。
那雨细细密密,又是软软绵绵地落下来,因为过紧,就形成了一道道雨帘。圆珠晶莹,白雾蔼蔼,当真是自成一副山水烟雨画。
柳茹心听了一夜的雨,虽然睡的不安稳,但一早起身瞧见的却是此等风景,自然心情舒畅。晨起的雾最是浓厚,白皑皑的,瞧不清远方了。夹杂了微微的潮湿,湿漉漉的黏在肌肤上。却是不冷的。
风释天是在晨起用膳时分过来的,一瞧柳茹心满目欢喜,甚是疑惑,就问:“这雨淅沥沥了一夜,难得见你还有好心情。”柳茹心吃了口早茶,方才道:“出来玩不就是要保持一个好心情么?难不成我还能闹性子不成?”
风释天便笑了起来,随侍的丫鬟希冉就在一侧跟着凑趣道:“奴婢还以为娘娘最听不得此,还以为今日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