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释天方才察觉端倪。他刚想开口,柳茹心比他快了一步:“都是我不好,太过贪玩,都忘记了你身子不济。”
分明是暖春四月,风释天却还披着披风,这是因为身体里已经虚了,不足以抗寒。而他听她如是说,只是淡然笑道:“等到过了这,咱们再去也不迟。”柳茹心只得点点头,重重的点头,道:“是,不会迟的。”抬起眼来,她笑的仿佛是一朵迎风而绽的娇嫩花朵,“亦不会迟的。”
他们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晚间了,因为行了一日的路,自是疲惫不堪。希冉伺候着用过膳后,两人各回房里方自歇下了。
他们并未搁两日,而是在起身一早商量了一番便启程出发了。这样说走就走,也是因闲来无事,更兼柳茹心不想再耽搁风释天的身子的缘故。因为乔装成了贩卖茶叶的商人,所以马车足足有两大辆,除去她们乘坐的两辆外,余下的两辆皆是装着这一路以备不时之需的东西。
他们这一路本身是乘马车,不过因为从江南南下就要乘船了。因为是清晨出发,等到将一切用品搬上船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幸得是希冉提前联系好了船夫,为他们留下了两间空房。因为租的船跟往日里哪些不同,是专门居住的楼船。这方才提前打点好了一切。
等到他们上了船,方安顿下来,就出去小用了些膳食。因为这一路南下是直奔洛阳的,就算是坐船也需要三至五天的时间方能抵达,所以这几日里他们只能在船上度过了。好在都不是晕船的人,一路倒还能适应。
这日他们用过膳后,方才准备回房间午休,正巧船上有几名街头卖艺之人。趁着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一时兴起,就在船上买起唱来。
柳茹心本想回去小憩,见众人兴致勃勃,一时亦是起了兴趣,拉着风释天就寻了个好位置坐了下来。既然有了领头的,船上些许人都跟着一同坐了下来。柳茹心细细瞧过去,才看出是名蒙着面的女子。
她那薄如蝉翼地面纱恍若是蝴蝶尾翼,随着细风娓娓飘动,在这之上,就平添了一份异域风情。柳茹心觉得奇特,兴致盎然的瞧着,风释天无奈只好陪着她。而一同的还有冰晓,两女子仿佛是没见过似的,不断地低声探讨着属于她们之间的小秘密。
风释天则是跟暗无奈对视,相互摇了摇头。那女子随着清风,并不理会众人探讨或窥伺的视线,只与旁侧的那名男子对视一眼,相互微微一笑。她轻抬手,就落在那琵琶弦上,只听潺潺之音仿佛是溪水流动,琴音婉转动听,如天公之手随意挑弄人间似的,从委婉到苍凉,亦是尾音徒然升起,仿佛就一瞬间看遍了阴晴圆缺,悲欢离合。
而那男子则是玉手吹箫,并未有过多的修饰,而是和着那女子的琵琶之音幽幽而来。柳茹心此刻反倒不信这是街头卖艺的人了,说不准亦如跟他们一般,只是乔装成了谁,专门出来游玩的。
他们听完了琴箫合奏,方各自意犹未尽的回了楼船里面。他们这一走,就是四天,待到了第五日下午的时候,方才有人在外间呼唤道:“看到岸了!应该到了!”柳茹心本身在屋子里歇息,听到此话,也来了兴致,就推门出了屋子。
正巧风释天也出来,他们便并肩一起。远远瞧去只瞧万丈光芒的太阳自远处打了过来,璀璨如碎金子一般耀的人睁不开眼。风释天便笑道:“赶了几日的路终于是到了。”可他们到底此地还不是真的洛阳,而是相隔洛阳不远的一座边界县城。
他们一行人分散了开来,风释天就吩咐小斯先去城中买了马,而他们在郊外的茶摊子上小憩半晌。等到小斯带着马夫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喝了三盏茶了。风释天便对柳茹心笑道:“瞧着泼皮办事,一点都不利索。”
柳茹心不由得笑起来,未言声。那小厮讪讪红了脸,道:“城中人太多了,奴才绕不明白了。”柳茹心就道:“也是不容易,好在赶到了。我是心思着,今晚上歇息一宿,待到身子缓过劲儿来,再启程也不迟。”
风释天字说:“都依你。”柳茹心便去结了账,就一同上了马车。待到希冉同小斯将杂物都搬上后辆马车他们四人方才动身赶路。
其实各个地域的文化差异并不大,柳茹心瞧了一路,只觉得跟风夜国相差无几。不过都说洛阳是牡丹的首都,柳茹心就抱着这个心态行了一路的车。不过虽说是相差无几,但某个地方到底是不相同的,例如说话口音,或者用的膳食。
她从马车内掀开帘子只觉得街市繁华,人来人往如织锦,绵绵不绝,当真是繁华到了极致。或许就因是洛阳的缘故,听的人多了,过来瞧得人亦就多了。就像是他们一样,总想着瞧一瞧外面的世界。
城中的客栈其实跟江南都相差无几,因为偏属南方,都是睡的炕,大致差异也不出一二。这个时候的洛阳大多都是人来交织不断的,因为时节正好,又是春暖花开,百鸟争鸣,所以让他们心中亦升起了一种激动的情绪。
这一安顿下来,就跟之前的形成略有大同小异之处。而不同的则是洛阳的牡丹开了。此花开非彼往常开花,因为是前几代流传下来的习俗,所以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