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那日中雕花窗格是真的万字不到头,这一辈子的幸福跟名声都系在他风释天的名号上了,只觉得是骄傲,是骄傲。
柳茹心当天夜里瞧了一夜的月光,只觉软洋洋的,像是一块软软的汤圆,周围一圈朦胧的光,就像是烛火周围那一圈,好看的紧。她毫无睡意的,只觉月色清明,仿佛好久没看到这样的夜了。
第二日的时候她进宫去找了夏雨,也是因为夏雨曾给她写过信,她既然回来了,自然是要去瞧瞧的。因为她身份特殊,只得走小黄门,不过夏雨早知她要进宫来,忙派人去接了。柳茹心一下轿子就见夏雨宫里的掌事姑姑,不由得道:“哪里敢劳烦姑姑过来。”
宋姑姑只说:“娘娘特派老奴过来就是怕姑娘不熟悉皇宫。”这话其实只说了一半,柳茹心不由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只说道:“原来是这样。”想来是怕他冲撞了什么人吧。而从这一句话中便听出来夏雨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好过,且很危险。
她便跟着那掌事姑姑去了华清宫。夏雨早就立在廊庑下望眼欲穿了,一见那道身影过来了,忙忙被人搀扶着走过来。柳茹心见她这样眼眶不由一红,就道:“妾身给娘娘请安。”夏雨眼睛一人,只是哀怨说道:“你这是作何!”柳茹心很明白利益尊卑,再说从适才已经看出来了夏雨在宫里的处境。
只是该做的一定要做到了,再不能是因为自己而叫人抓住把柄,故让夏雨为难。夏雨眼泪顿时就出来了,只说:“命妇快起。”一切都按照利益来了,只不过却是不住的掉泪就是了。夏雨快请柳茹心进去了,又命人上了茶,方才说道:“你可是收到我给你的信了?”柳茹心见她屏退了众人方才道:“自然了,如果没收到我怎会你过得不好。”
夏雨只说道:“我过得还好,只是太寂寞了,身边儿也没个能说上话的人,只好来麻烦你了。”柳茹心不由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么?”夏雨微微一顿,脸色忽然一红,只是悄声说道:“其实我过得还不错,只是比从前刚进宫的时候收敛了很多,你应该明白的,在宫里如果没有本事,那只能夹起尾巴做人。可就算这样,皇帝对我很好,常常偷偷过来找我。我其实是想说,我怀孕了。”
这可谓是吓坏了柳茹心,此等事情其实她连想都不敢想,只是惊心之余又带了几分疑惑道:“皇上为何偷偷过来?”夏雨只说:“其实我也不太了解,皇帝每次过来都是深夜,而且并不记档,在内务府里是查不到的,只有我们彼此知道。”
这可就奇了,柳茹心惊讶笑着道:“难不成万岁爷还喜欢这样。”带了几分俏皮跟打趣,夏雨的脸色不由更红了,只说:“我也不晓得的,只不过这两日里的身子状况就跟我那之前怀孕的时候差不多。”提起这脸色不由微微颓废下来,又道:“所以,我这才找你进宫来。这次,我很是小心的,没敢跟任何人提起,就连皇帝亦是不晓得。”
柳茹心只好说道:“此事情你还是要跟皇帝说一下才好,我记得皇上每晚在哪个嫔妃宫里留宿都会记档的,如果你不跟皇上说,被旁人先知晓了,省不得好出事情。”夏雨亦是知晓此,可还是无奈说道:“我是知会的,可是这个孩子我是不敢跟外人说的,只要一人知晓了,这阖宫内外就没有不知道的,那样才会真的出乱子。”
柳茹心道:“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人想要害你还是怎样?”夏雨道:“旁人我不知,不过上次怀有孩子时我不知是我粗心大意还是旁人有心,总归那个孩子没得蹊跷,我又不确定,只是这一次,仔细一点总归没错。”
柳茹心道:“所以我觉得还是先跟皇上说罢,毕竟皇上是天,总归还能保护你一层,你可别谁都不说,那万一出了岔子,才是有口说不清呢。”夏雨只是因为上次之事而留下了阴影,所以这一次格外仔细,不过听柳茹心这样说,亦是有些道理的。
当时送走了柳茹心就打发人备好肩舆预备去皇帝那里。皇帝午睡方才起了,一见着她过去了,也派人传了,只不过淡淡地道:“你怎么过来了?”云妃不过腼腆一笑,瞧了眼周围的人,皇帝吃了口茶,方才道:“都下去。”大太监便带着诸人鱼贯而退。皇帝这才笑道:“怎么了?”
她闻殿内清凉凉的,仿佛有冰块触在面上一般,不觉舒适惬意。她面色俏红,就像方才绽放的花朵一般,带着清晨的三分露珠,微微的沁心凉,“臣妾今日过来,其实是有件事情想跟万岁爷讲。”
皇帝不知为何微微叹息一声,起身搀扶她起了身,又让坐了,方才皱着眉头说道:“朕瞧不出你要说何事,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是好事情。”准备看的奏章倒也随手一撂,只说:“你且说说看吧,若能为朕解忧,也算是你的厉害。”听皇帝如是说,半开着玩笑,云妃笑的明媚灿烂,只神秘说道:“那臣妾此次可当真是厉害了。”
皇帝见她如是笑着,心情不由也跟着好了些,只说:“快说吧,让朕听听是什么好事。”云妃知道此话说的有个讲究,且不能叫皇帝失了耐性,微一沉思,就道:“臣妾已怀有身孕,已经一个月多了。”
皇帝听到此话后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