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涟贵妃寻找了个替罪羊,将此事顶替了下来,不然她虽然得到了风释天的原谅,却依旧是百口莫辩。而此事最为受苦的便是柳茹心了,纵然风光一时,却还是被风释天给冷落了下来。而此刻她听宫女说了这件事情,奇迹般的竟是冷静。
只对那宫女说:“此事定是涟贵妃找人顶罪。她倒是会为自己开脱。”宫女不由道:“这可如何是好?娘娘此刻可谓是进退两难。奴婢都听说万岁爷要下江南去过冬。万一万岁爷还碍于之前的事儿将您撂在宫中,这可怎么办?”
柳茹心冷笑道:“这又如何?风释天都将本宫的孩子抱到皇子所抚养去了,我还能说什么?”它并不能说什么而是流下泪来,只说道:“如果这时候风王妃在就好了,可惜,可惜她跟风王爷一同去苏州。”她此刻是孤苦伶仃,跟当时涟贵妃的情况几乎相差无几——是门可罗雀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时的她也是没想到如今儿落败的竟是自己。
这些时日里总听风释天跟涟贵妃恩爱的事情,心中不是不难过,也不是不怪自己——太不收敛,仗着风释天的宠爱当真是为所欲为。她都明白了,什么叫做帝王家,帝王的爱。那当真是忽冷忽热。
她只是想到此就难免难过起来。只是问自己的贴身婢女:“风王妃回来了么?有没有近况的消息?”宫女只道:“并没有,如果有的话万岁爷那边一定会有消息的。再说万岁爷跟风王爷那样好,如果风王爷回宫的话一定会有人传消息的。”
柳茹心道:“风释天下旨意要准备去了么?”宫女摇一摇头,道:“现在还没消息,不过涟贵妃那已经开始早做准备了。”柳茹心哦了一声,看着眼前凉了的饭菜,冷笑道:“拿下去吧。”宫女道:“娘娘多少吃一点,总不能干耗着。”柳茹心冷笑道:“你不看看这是什么饭菜——比馊了的好一点。可那也只是好一点。”
宫女见四下里静悄悄的,因为上一次风释天大怒,连带着宫里的人都不给柳茹心好脸色看,这样的事情其实在意料之中了。在那一次被风释天请出御书房的时候他她就已经明白了。将来的宠爱不知还有或者没有,不过着一段日子,到底要这样过着了。
风释天启程出发江南的时候,原本的意思是想叫风释天监国,不过风释天去了苏州,此计便不可行。而为了去到江南过冬,便打发人每日八百里加急给将奏折或者有任何紧急事件都传给风释天。风释天在驿馆中接收后,再作打算。
风释天这一次出行没说带不带柳茹心,涟贵妃便带了。当柳茹心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不是不惊讶的。涟贵妃却是因为前几次之事根本摸不到风释天的性子,这才以防万一的带上了柳茹心。风释天是并不知晓的,因为御驾出行端的是天子威仪,自是显赫,风释天又不是两双眼睛,总不至各处都能瞧见。
柳茹心是跟宫女一同随行的,不过吃穿用度倒还是按照妃位的仪制来伺候的。她有苦说不出,对身边儿的人亦是好不到那里去。那小宫女伺候她本就战战兢兢,此番见柳茹心住在那不甚繁荣的寝殿里,每日里条她的错处,她便更加的惊恐。现下里端着饭菜轻声进去,便见柳茹心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她轻声道:“娘娘,这会子万岁爷在跟诸位随行大臣谈事情,没引见任何人。您先吃点东西在做打算也不迟。”
柳茹心冷笑道:“打算?打算什么?庆兴宫那位明面上给了我脸子,可她这样做,难道暗地里不是叫旁人生闲话么?”宫女赔笑道:“您在说什么呢,奴婢不明白。”柳茹心也不多言,拾起银箸就自顾自吃起饭来。那宫女暗自庆幸,忙退了出去。
柳茹心待她出去了,才慢慢的用起膳来。全无方才的戾气。而那小宫女走了出去自那抄手游廊顺着拐了个弯,抄了一条小径拐到了另外一所较为堂皇的寝殿。此刻正是用膳时分,涟贵妃本不愿见任何人的,不过听那小宫女过来,斟酌了一会子,撂了银箸,方道:“让她进来吧。”
那小宫女一进来涟贵妃便屏退了众人,方道:“何事?”小宫女笑道:“奴婢给娘娘请安。”说着恭敬的请过安,方又道:“她这会子还跟前几日一样,总拿奴婢出气。”涟贵妃吃了口茶,方道:“就这点事儿?”小宫女笑道:“这点事儿还不够娘娘做文章的么?”
涟贵妃淡淡一笑,从头上拿下累丝双鸾衔寿果步摇金簪递给了小宫女便不再多言。那小宫女也不拒绝,笑着接着便退了出去。
他们一行人是昨儿过来安顿下来的,风释天一到行宫,方自先传唤了诸位随行大臣商讨国事。并未歇息。而此刻用膳时分风释天亦是未曾歇过。行宫内静悄悄的,唯有风释天与诸位大臣的交谈之音。那四周里燃着如婴儿手臂粗壮的距烛,衬的殿内恍若白昼。
涟贵妃过去的时候风释天方才歇了,她不由对风释天道:“万岁爷没吃点饭么?”风释天恹恹地道:“分明是来享福的,结果还有这些事儿烦着朕。”涟贵妃捻了清凉膏在指尖,为风释天揉着太阳穴,道:“刚出来这是难免的,万岁爷可是忘了年年都如此,何况今年呢。”风释天道:“朕子嗣甚少,如果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