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贵妃听风释天如是说,心中惊讶,就道:“万岁爷的意思是要晋柳茹心的位分么?”风释天笑道:“你不是都听到了。这本该是以前的事情,不过是因为之前的事儿就给撂下了。但是撂下总不能一直撂着。”涟贵妃觉得她一定是哪里得罪风释天了,不然风释天是断断不能如此对待柳茹心的。风释天绝不可能待柳茹心如此好。绝对不成。
她勉强笑道:“柳茹心为万岁爷生出一位皇子,理应待她还一点。不过就怕她功高震主,臣妾又怀了身孕,顾不得其他呢。”风释天瞧了她半晌,忽然嗤声一笑,道:“朕原本还纠结呢,为何一提起柳茹心你就总有话说,原是嫉妒了呢?”涟贵妃道:“万岁爷说笑呢,臣妾有什么好嫉妒的,再说了,臣妾是六宫之主,理应应该大度一些。”风释天道:“‘理应’并不是你心中所想吧?”
他眼神一沉,盯着涟贵妃,半晌不言声。涟贵妃吓得脸色都白了,勉强笑了一笑,道:“万岁爷在说些什么呢,臣妾听不懂。”风释天冷然般的看着她,好一会子才道:“你歇着吧。”便甩袖离去。涟贵妃见风释天走了忽然甩手摔碎了桌上的茶碗子,冷笑道:“本宫怀个孕,倒成全了柳茹心的好事。真是晦气!”
宫女跪在地上拾着茶碗子,不由笑道:“柳茹心亦不过是因为娘娘才得的恩典,娘娘大可不必恼怒,就算她柳茹心晋了位份,万岁爷对她亦不过尔尔。”涟贵妃冷然道:“你又是如何知晓的?”宫女跪在地下微微扬起脸来,笑道:“娘娘仔细想想,柳茹心进宫也要一年多了,万岁爷待她如何?还不如新晋的瑶贵人呢。虽然没有大的冷落柳茹心,可到底也没有过激的宠爱。柳茹心就算晋了贵妃,又能如何?就算有了孩子万岁爷待她不过如何,她这一生,还能有什么大的动作么?”
涟贵妃道:“你这样说不是没有道理的,可是本宫总感觉不对。本宫跟在万岁爷身边儿这些年,对于风释天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不是不了解的。万岁爷此刻这样做,倒不是为了本宫,而是完全为了柳茹心。本宫只是怕,怕在这之中,万岁爷忽然又记得她,宠爱她,冷落本宫。”
宫女笑道:“娘娘完全是多虑了,您要是这样想,不如就想想这些年在宫里到底是谁圣宠不衰?还不是您么?就算她瑶贵人此刻得宠,可您想想,瑶贵人的家世,此刻不是正好能得万岁爷的重用么?”涟贵妃道:“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也许是本宫怀了孕,难免想的多一些。”
其实每个主子身边儿几乎都有一位这样的人,帮主子出谋划策,打探敌情。这样的人平日里自有用处,可一到这个时刻更是能够派上用场。例如在涟贵妃怀孕的时候,她就预备将自己的贴身宫女寻个机会献给皇上,好笼络住风释天的心。
风释天自然不会拒绝,当天夜里就留那小宫女在未央宫歇了。半夜才被抬出来。那小宫女在第二日一早就过来拜见涟贵妃,其实这件事情本在她意料之中了,只因这段时间涟贵妃在暗地中培养她,她不是察觉不出。
但心中欢喜是一定的,涟贵妃从妆奁中拿出白玉嵌珠翠玉簪、秋蝶无笙琪霜簪、珍珠玲珑八宝簪、云脚珍珠卷须簪等一些珠钗首饰等,连带着那雕花镶嵌珍珠的妆奁一并赏赐给了她。又因为是冬日里涟贵妃手头中存着一些好的锦缎,她打发人找了出来,就笑道:“从今往后你也是后宫的人了,以后就都是一家人了。本宫这的东西虽然没有风释天赏赐的好,不过也算是上乘。”因为风释天今儿一早也赏赐了不少东西,所以涟贵妃如是说。
小宫女虽然还未封位,不过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涟贵妃见她穿了一身浅紫鸡心领绣梅花褙子,下身则是霞彩千色梅花娇纱裙,因为身材高挑,就真如疏疏一株梅花一般,亭亭玉立。而她头插风释天今儿方赏的金掐玉赤金双头曲凤步摇,自然艳丽非常。
要说涟贵妃没有嫉妒却是自己也不相信的,只不过却还要勉强笑起来。她请小宫女坐了,只听小宫女道:“都是娘娘赐给的恩典,不然奴婢是没有机会的。”涟贵妃只说:“这会子还自称奴婢呢?该改口了。就算是风释天还没给你位分,不过也不需要自称奴婢了。”
小宫女微微一笑,道:“我一定不会忘记涟娘娘的恩典,今后里我就是娘娘的左右手,一定伺候好了娘娘。”涟贵妃笑道:“你能如此想就好了。本宫是不会亏待你的。”宫女笑道:“我明白的,这一段时日奴婢一定竭尽全力留着万岁爷。”涟贵妃眉头轻轻一跳,方笑道:“亏得这里没有旁人,不然这话可就成了大罪了。你能明白就行,而且你也要明白本宫为何独独选中你。”
宫女道:“娘娘放心好了,奴婢还是原来的奴婢,不会让娘娘担心的。”涟贵妃又问了许多,包括试探,这才稍稍安下心来,就道:“你先回去拾掇拾掇吧,刚过去住,难免不习惯。本宫乏了,先去歇歇。”她是住在了庆兴宫内的偏殿了,这也是涟贵妃要求的,其意自不必多言。
每次风释天过来看涟贵妃的时候,就一并的看了小宫女。不过晚上的时候却未在这留宿,而是去了华清宫。柳茹心自然是惊讶的,不过惊讶之余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