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心听风释天如是说,心中微微一热,风释天却又道:“朕念及你忙里忙外伺候了一下晌的份上饶恕你这一回。下一回可不许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柳茹心不由怔楞道:“臣妾遵旨。”风释天道:“不是遵旨,而是要记住了。”柳茹心差点控制不住自个儿的情绪,忙道:“臣妾谨遵教诲。”
风释天这才作罢。大太监在风释天耳边儿耳语几句,风释天方才被一群人拥簇着出了大明宫。柳茹心见状一口气舒了过来,徒然坐在了榻子上。瑶妃在里面歇了,她自己孤单单的心神不定的坐在椅子上,半晌回不过神来。
她不是不明白风释天的话,只不过没想到风释天会如此说她,尽管风释天怪罪她没有错,可是亦是有错的。这件事情本跟她毫无关系,可风释天到底还是怪罪下来了。她能如何呢,她只能将此事给处理好了。抑或者发狠的处置周娘子。
她只是这样想了,见四下里静悄悄的,唯有自己身边儿伺候的人在,便道:“回宫。”她的贴身宫女搀扶着她走出了大明宫。一回去便先吩咐周娘子禁足,等待事情的原委都分明了,在做处置。
周娘子一回到自己的寝殿,只是怔怔的落下泪来。她自己吃了个哑巴亏,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的这一生还未开始呢,又如何能结束呢?只是这样想了,立马唤来掌宫姑姑,那姑姑一见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焦头烂额——毕竟周娘子是新晋的小主,大好前程就在不远处了。如何能叫着太阳还未升起就落下去呢?她立马打发人都出去,只独独跟周娘子道:“老奴斗胆想要问一问娘子,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老奴亦是知晓您跟瑶妃娘娘是远方表亲,为何会闹到这步田地?”
周娘子不提不想还好,一提起来就挂下泪珠来。可是知道此刻不是哭泣的时候,只愤恨般地说道:“当时给柳茹心请过安后,我跟瑶妃回了宫里去用的午膳。待到下午的时候,其实不是瑶妃那般说的,分明是她邀请我一同去御花园那里的池子的。那块地方人烟稀少,除去洒扫的小宫女太监没有旁人。她拉着我说要跟我说一些体己话,我自是记得她的,毕竟小时候曾见过几次。再说初次进宫,家里亦是吩咐了我要好好跟瑶妃较好的。我自然是去了,可是她问过我进宫的来意之后,不由分说自己跳下河去了。”
她说到此已经渐渐哽咽起来,掌宫姑姑不由轻声安抚,她便继续说道:“我能有什么法子呢。当时就愣住了,怎料她落水还不过一刹那她贴身伺候的人就过来了开始吆喝。道是什么因为我,我能如何知晓呢。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巡逻的侍卫已经下水去救瑶妃去了。”
掌宫姑姑心中大惊,半晌才慢慢地说道:“难道娘子的意思是……瑶妃自己跳了下去!”周娘子只说道:“我知道这非常叫人难以想象,可是确实是事实了。”掌宫姑姑只说道:“其实您这样说,老奴是不想相信的,但是您是老奴的主子,老奴不得不信。”周娘子只哽咽着说道:“我自个儿都是不信的,可是不相信又有何用。事情根本是超乎了我的想象,我不得不信了。”
掌宫姑姑道:“老奴自然是相信主子的。可现在的情况是,外界人都不相信是瑶妃自己下水的。这是决然不会相信的。因为当时只有你们两个在场,谁能说得明白呢?”说到此处已经是皱紧了眉头,周娘子只是不住的掉泪。半晌才说道:“还能与什么法子呢。我刚刚被禁足,已经没有面圣机会了。再说还没轮到我侍寝就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可如何是好啊。”
掌宫姑姑只说道:“娘子先别急,容老奴想想。”方过了好一会,寝殿内静悄悄的,因为被禁了足,人也撤走了不少。只剩下几个跟着她进宫来的贴身丫鬟在跟前伺候。奶娘这才道:“娘子需要想个法子来见一见万岁爷才是。不然柳茹心娘娘就算彻查,亦是查不出根本的。您可明白?”
周娘子道:“我自然是明白的。可是明白又有什么用处?你说的那般简单,可是做起来难啊。面圣有这么简单么?”掌宫姑姑道:“办法都是想出来的,没有办法也要想个办法,不然的话,您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周娘子沉思半晌,只说道:“听闻皇上喜欢听新乐,我只能唱一唱了,旁的,也没有什么法子了。”
却是这一唱给自个儿唱出病来了。因为秋寒夜凉,他在风释天殿外唱了一宿没歇。嗓子哑了不说,更是落了一身毛病。风释天却连一眼都未瞧,就打发人将她轰走。而且加上了一条擅自出入宫殿的罪名。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回去后阖宫上下都知晓了,一室沉沉的死寂,她觉得生无可恋。
而这边儿柳茹心说是彻查此事,可是又能查出什么来呢?当时在御花园中只有她们两个在场,其余的人都远远的跟在后头,谁能知晓那里面的事情呢?柳茹心便只好原封不动的回去禀报风释天。风释天听后只跟大太监道:“这件事情闹了这样长时日,朕现在听着就头痛,你回去跟柳茹心说叫她自个看着办吧。不必再来回禀朕了。”大太监不由道:“那周娘子那便……”
风释天冷笑道:“还能如何呢,天作孽犹可活,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