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是再也看不到日出了。柳茹心却因为这件事弄得又起了头疼,日日叫太医过来诊脉下药。这一日见太阳高升起来,她自己方才喝过药,只觉得满嘴涩涩的味道,贴身宫女拿蜜饯过来给她压哭。她吃了含在嘴里方唔着问道:“皇上这会子下朝了么?”宫女道:“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这会子应该在换衣服了。”
柳茹心“唔”了一声,道:“为本宫上妆,去给万岁爷请安。”宫女伺候她下床换了衣裳,方才问道:“娘娘是有什么事儿么?”柳茹心道:“你说呢?拖着身子亦要奋力起来,是没有事情的么?”宫女只道柳茹心头疼犯了情绪总是恹恹的,便不由得赔笑道:“奴婢明白了。天儿凉了,娘娘乘轿子过去吧。”
柳茹心道:“这个就算了。瞧着今儿天色不错,走走亦是好的。说不准风一吹,本宫头疼的毛病就散了。”话虽然这样说,可走着去了御书房的时候,头还是不太舒服。在书房内陪风释天吃了一盏茶,她方才说道:“臣妾本不该挣扎着身子过来了,奈何万寿节要到了,臣妾想着问一问皇上的意思,再作打算。”
风释天“唔”了一声,道:“朕倒是没什么意见,你看着办就成了。不过去年跟前年遇上了许多事儿,你且一切从简就成。”柳茹心应下便又说了关于新晋嫔妃侍寝一事,风释天笑道:“等晚上的时候吧,看看还有那个嫔妃没有侍寝过,直接叫她去未央宫等候就成。”柳茹心见自己没事儿说了,便跪安去了。
不过风释天虽然说是一切从简,但到底是简便不到哪里去的。那一天中诸位大臣进宫来给风释天祝寿,并一一奉上礼物。然后柳茹心领着诸位后宫嫔妃,一一为风释天祝寿,并且各献才艺。晚间的时候风释天吃多了酒,兀自回去歇了。柳茹心打发人善后,自己也回去歇了。
这一日静妃过来给柳茹心请安,两个人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唠了许多家常。柳茹心听静妃提起玖娘子的事情,不过淡淡笑道:“这件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提及呢。”静妃笑道:“毕竟是故人,心中总是挂念着的。不像贵妃娘娘,在这京都内无依无靠,连个贴身说话的人都没有。”柳茹心眉头一挑,道:“什么叫做本宫无依无靠?皇上就是本宫的依靠,难道不对么?”
静妃本想忍住不说适才那话,可到底是没忍得住。此刻方叹息一声,道:“贵妃娘娘说得对。”吃了口茶方才说道:“不知贵妃娘娘如何看待周娘子的事情。”柳茹心亦吃了口茶,道:“还能怎么看,犯了错自然要受罚。更何况这都几层罪孽了。除去瑶妃是皇上妃子一说,她周娘子还是瑶妃的妹妹呢。这对于瑶妃大不敬之罪,你说,该不该原谅么?”
静妃冷笑道:“自然是不应该。不过臣妾见那周娘子心性老实,瞧着不像是胆子那般大之人,这件事情,臣妾听说后,自是惊讶的,不过后面细细想来,臣妾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柳茹心只冷笑道:“这种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呢?你且瞧着她不像是那种人,可是这件事情也确实发生了。再说,本宫彻查此事的时候,她的宫女亦是承认了周娘子早有想法。”
静妃觉得尴尬,不由吃了口茶,方笑道:“是没想到呢。不过事情都发生了,臣妾在多想亦是没有用的。就是不知道贵妃娘娘是如何处置周娘子的?”柳茹心笑道:“还能如何处置呢。万岁爷摆明了不想再见她,牌子自然是撂了,至于见不见面,就不是本宫说了算的了。”静妃亦跟着笑起来,道:“哎呦,说起来,也是个可怜见儿的。年纪轻轻的进了宫,本身期盼着有大好前程,怎料出了这个错事。”
柳茹心只笑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一点你不明白么?瑶妃此次收到了惊吓,本宫许她养好了身子在挣扎着过来也不迟,你可去瞧过了?”静妃笑道:“臣妾自然去过了。”略略一顿,笑道:“不过瞧着瑶妃那样子,倒也不想原先初进宫时候的模样了。”柳茹心看着宫女奉上的新茶,不由道:“如何?”
静妃若有所思:“模样倒是没怎么变,就是性子倒没有以前那么谨慎了。”柳茹心不由笑道:“宫里时常都在发生变化,谁能不变呢。”静妃道:“贵妃娘娘可别这样说了。”柳茹心扬了扬脸,示意她说下去,静妃笑道:“倒不是旁的。不过是说起来臣妾就满腹唏嘘,要说变化的话,无时无刻不再变化呢。您瞧这一批批的新人,那个不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宫里的老人谁瞧着不是羡慕的。就说臣妾,亦是觉得自己老了。”
柳茹心道:“宫里的人呐。罢了,其实不谈也罢。”静妃打趣笑道:“娘娘说的是,其实不谈也罢。”柳茹心叹息一声,道:“哎,说了这样一会子话,本宫也乏了。眼瞧着都快要中午头了,你且跪安吧。”静妃笑容可掬的跪了安,方退了出去。
柳茹心派人传了膳,用过后又用了饭后茶,方叫人伺候着午睡去了。而静妃回去后,自己用过午膳却对自己的贴身宫女道:“你怎么看周娘子一事?”宫女轻声道:“奴婢怎么看不重要,没关键是旁人如何看。咱们都知道这件事情她已经再无翻身之力了,其实眼下提及,也没有太多的意思。”静妃道:“我只是没想到,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