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释天并不是因为联系柳茹心方自应下,而是从瑶妃跟柳茹心的贴身宫女的言语中听出了些不寻常。她俩所言的话究竟是为了自己或是自己主子所发出的陈述之词。又听太医所言,自然知道有不寻常之处。此事蹊跷。又因柳茹心已经说了让他为自己做主——失去的是他的孩子,他就算是不为柳茹心做主,亦是要为他孩子做主的。
风释天却回过头来问柳茹心:“你知晓自己是为了小产?”柳茹心一双眼睛血红,却是逼视着风释天,一字一句地说道:“并不是臣妾自己不小心,是当时在这的只有臣妾跟瑶妃二人,万岁爷应该明白,这是臣妾的孩子,如何能不珍惜?是瑶妃,是她不想让臣妾要这个孩子,是她推了臣妾,也是她跟我的宫女小絮所说的没事。所以我请求万岁爷给臣妾做主。”
风释天却皱眉道:“你所言当真?”柳茹心不回答却落下泪来,风释天心中疼惜不已,终于将她靠在自己怀里,可是这样之后柳茹心刮下的泪珠却更加多了。风释天只管说道:“你现在身子不好,体罚不说,这样流泪会落下病根的。你我恩爱,未来还会有孩子的。”
柳茹心只管落泪,听到风释天如是说却更急的背上起来——她根本没有未来了,她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哪里还会有孩子?再说已经这样大岁数了,风释天不过念及旧情才疼爱她,她是真的没有未来了,就算是有,亦是不抱希望的了。
风释天只管轻拍着她,给予她安慰。风释天心中满是疑惑,却不着痕迹地问着:“你有没有听见你的宫女问你有无有事。”柳茹心哽咽半天才道:“自然是有,可是当时臣妾已经疼的说不出话了,是她,是她跟小絮说的臣妾没事!一切都是那个女人,还请万岁爷一定要为臣妾做主。”
风释天见她的样子大有不罢休之势,亦是只好暂时的应下。因着她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孩子没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没有缓过劲儿来。只是尽管不愿意的却还是回想起了那一日跟瑶妃在未央宫偏殿小坐所发生的事情。这段时间风释天日日来瞧她,知道她身子不好,总是贪睡,却依旧陪着她等她歇了方自离去。
淑妃自然也是来了,柳茹心却一直恹恹的,对于任何事任何人都是提不起性质的。淑妃当时得知了情况之后亦是急忙赶过去了,可无奈当时风释天在里面,她是如何都不能冒然进去的。只好在外等候,可是柳茹心当时在风释天怀中却是哭晕了过去。她只好按下心思先行离去。
眼下好容易有了机会,柳茹心却是闭门不见,自己躺在床上,任谁也不许进去。她本是认识他的贴身宫女的,她的贴身宫女请她坐了,方自哀声一句,道:“劳烦淑妃娘娘还过来跑一趟腿,可是娘娘眼下这个情况,想来是谁也不愿见到。”她微微一顿,悄如耳语:“就算是万岁爷过来亦是这个样子的。”淑妃知晓柳茹心拿风释天拿的有多重要,没料到这一回受到的打击竟如此大,心中微微惊讶。不过转念一想,却也了然。
只是就着宫女奉上来的茶若有所思,也就没想到一盏茶之后,柳茹心竟打发人请她进去叙旧。她惊讶过后自然是有了思量,一进去只见柳茹心枕着大枕子靠在床头上,闭目沉思。虽然想象过柳茹心是何等模样,不过此番一瞧,亦是控制不了的落下了泪。她过去微微哽咽地唤了一声:“姐姐。”柳茹心这才睁开眼来,神色倒是淡淡的,瞧不出是何意思来。
淑妃忙握住了她手,微微的热,她的却是冰凉的冷。如二月寒冬中最冷的那一簇雪片。她心中微微一惊,只说:“姐姐受苦了。”柳茹心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寝殿中只有她们个人,衬的分外安静。过了好一会子,柳茹心见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忽然说道:“其实那一天里,瑶妃没有推本宫,是本宫自个儿倒下的,倒不是真的想要栽赃她,只是觉得这样做了,是个极为顺利的法子。”淑妃心中大惊,勉强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柳茹心回过头去,竟还笑道:“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让瑶妃成为替罪羊。因着那时候屋子中就我俩二人,只是觉得这样做是个拉她下台极快的法子。”淑妃既然听她说了,自然是坚信不疑,便道:“姐姐的意思……?可是当时为何会突然倒下?”柳茹心道:“这是你的疑惑之处,亦是我的疑惑之处。醒来之后我亦是问过小絮等人了,她们说我的用具上面被人下了毒。”淑妃浑身一凛,半笑不笑,道:“这就是要害姐姐了。姐姐可有想法了?”
柳茹心只说道:“本宫能有什么想法,就算是有亦不过只是想法,没有证据。本宫觉得当时那样做其实没有坏处,至少先让瑶妃知道此事跟她脱不了干系了。”淑妃微微一惊,笑道:“姐姐的意思妹妹明白了。至于小絮那件事,您是决定了么?”柳茹心只微微一笑,道:“本宫不是早有准备?只不过准备好了,却是不得擅自行动,免得打草惊蛇。”
淑妃哎了一声,又道:“姐姐这样子我这个做妹妹的亦是不能多说什么。只管你开心就好。再说瑶妃那件事本就是她欺人太甚,未将您放在眼里。”柳茹心忽然将话题一转,道:“本宫近来在调查下毒一事,本宫知道,从风释天那想要彻查是查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