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释天如是模样,说与不说,倒没有任何不同了,睿王妃见此刻斜阳四射,已然是晚霞时分,那彩云满空流光,只是投射出五彩斑斓的颜色,那色彩却如能醉人一样。睿王妃沉默半晌,只道:“你跟着王爷这么多年,自然忠心于他,可是这些年了,本王妃待你一样不薄。本王妃与王爷一同走过这样多年,此刻正是节骨眼上,你可明白,是万万出不得差错的。”风释天听她这样说,心中已然明白,心道睿王妃拐着弯子,只是平常人并不能体会其中暗意,他只微微笑道:“王妃过于高看属下了,只是跟随王爷已然是徐然的福分,旁的不说,凡事自是为了王爷着想。”
睿王妃微微一笑,道:“所以这些年了,本王妃对你才格外另眼相看,你可明白?”风释天道:“属下明白。”微微一停,见睿王妃自己吃着茶,只是在不言声,他略一沉思,只道:“王爷倒也不是真的欢喜于谁,王妃大度,想来自能明白王爷的不得已,就像您适才所言,正是节骨眼上,半点差错都出不得,王爷逢场作戏也就罢了,您也不要跟着忧神才是。”睿王妃只笑道:“你说得对,倒是我自个儿钻牛角尖了。”风释天道:“王妃说的是。”
睿王妃道:“只是那人虽无意,可王爷却是有情人,只是怕……一个不仔细,她便入了门。”风释天眉心一跳,半晌“嗳”了一声,道:“王妃这样挂念王爷,跟随王爷多年,王爷乃性情中人,心中又如何不明白?”他虽然这样说,却是另有打算,因着深知睿王妃的想法,却只是叹气一声,在不言声。
睿王妃只是苦涩笑道:“我说你跟随王爷这些年,到底是没有错的。”略略一顿,只是将茶杯掷在桌上,道:“且不说别的,这种事情发生的还少么……又有多少正妻下堂……”说道了伤心处,只是“哎”了一声,发觉风释天垂下头,忙赔笑起来:“到底是不该跟你说这些的,只是这心里……总归是不舒坦。”说到此刻,心中竟是越发难过起来,风释天只好道:“王妃这样忧心忧神,难受的到底是自己。”
睿王妃几欲要落下泪来,只勉强笑道:“可我能有什么法子呢。”却是如何也笑不起来,风释天微微沉思,半晌方道:“属下体恤王妃,这样下去,也总不是个法子。”睿王妃只是沉默不语,她能有什么法子呢,她什么法子都没有的。睿王现在要做的事情,亦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够帮上忙的。如果她有乔舒合的头脑,想来也不至于如此。
风释天只道:“王妃好生歇着,天色已晚,属下不便多留。”睿王妃却是心不在焉,只点了点头,道:“退下吧。”她自己端起凉茶来吃了一口,只是苦涩的皱紧了眉。风释天却已经退出去了。他本是跟诸位侍卫居住在距离王府不远处的军营,从府中出来,有小斯早就在府外牵马过来交予他了。他却是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抄了一条近路去到了他曾与柳茹心居住的那所客栈。那客栈曾被搜查过,到底是人烟稀少,城中大抵都是人烟稀少的。他坐在马上,却是过门不入。那客栈依旧是紧闭着门,似乎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只是连同挨家挨户,皆亦是如此。风释天只觉秋风飒沓,带了几分秋意的寒凉,他只是纵马掉头回去了。
这样的日子,他充当徐然的日子,一直到了小半个月后方才有了端倪可寻。地宫诸人已然皆生出了轻声的想法,这样小半个月没有消息,诸人的心只是尽数跌落谷底,惟有瑾饶坚信风释天会回来救他们。风释天并不是不焦急的,只是睿王迟迟没有行动,整日只是与乔舒合厮混,他亦是毫无法子。这一日天气转凉,只是秋意渐浓,睿王妃打发人过去叫他问话,他知道这是常有的事儿,因着知晓了徐然其实是睿王妃一位远房表亲,从前亦是时常会面的,倒也算是了然了。风释天纵马跟在小斯的轿子之后,只是待到了睿王妃,却见着睿王亦是一同在的。他进入正堂后只是将佩刀向后一划,先行请安,睿王笑着叫了起。
风释天道了生受之后,便也坐了,睿王却只是与睿王妃一块吃着茶。风释天本不晓得是何事情,只是干瞪眼坐着,睿王妃反倒笑了,只道:“本是打算着今年回家去,从前跟着王爷在边境,到了年根更是不得闲,如今儿定居在此,到底是有了空子,本王妃与你老家是一个地界的,到时候便一块好了。”风释天心念一动,只忙谢恩,道:“能够护送王妃回家,乃是属下的福分。”睿王妃只微微一笑,回头瞧了眼睿王,睿王只道:“本王便不回去了。”风释天听他这样说,不知为何,忽觉得有事儿。只是吃了一盏茶之后,睿王便走了,本是没叫人随侍,反倒是睿王妃留了他在王府说话。
睿王妃还是坐在正堂中,只是有婢女奉上新茶来,风释天知晓她有话要说,亦只是默默吃茶不语。只见晌午头阳光正好,温软却微凉,方过半晌,忽听睿王妃叹息一声,淡淡说道:“近来发生了诸多事情,王爷是谁人也不相信了。”他虽是感慨,却有意要听风释天的意思,风释天倒也微微有所明了,她为何独独留他自己在这了,睿王妃如今儿的处境,想来大抵是不好过的,风释天只说:“王爷自然是有不得已的,只是不能对王妃说罢了。”
睿王妃只叹息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