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心只是昏厥过去了。她这样昏迷躺在地下,反倒叫乔舒合一怔,只是怔楞的想着,柳茹心何时这样不堪一击了?在她眼中,柳茹心大抵不是这样孱弱的,只是半信半疑,自己用脚提了柳茹心一角,柳茹心嘴角却已生出凝固的血迹。乔舒合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柳茹心的身子已经到了这样娇弱的地步,只是惊喜之余竟有一丝无趣。
她来到此地,本是偷摸行事,并不想叫人发现端倪,可眼下到底是不成的了。逢到此刻,唯有二路可走,一乃当场杀死柳茹心,二就是将柳茹心用作人质,以此要挟风释天。四下里却静谧极了,午后的阳光又是极为温软的,乔舒合见阳光透过纱窗,只余下浅浅的余黄色,只是纠结到了极点。柳茹心只是趴在地下,分毫不动,像是死人一样。
乔舒合来之前确实是将诸人都调走了,但是她本是没有那样大的本事的,能叫人听她使唤。只是正好赶巧,佯装成了宫女,只打发人忙去了。她只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子,已然有了思量。只是预备将柳茹心偷渡出宫去。她正准备扛起柳茹心翻窗户出去,却忽然听见几百米之内有了杂沓的脚步声。她倒是不惊,只是将柳茹心藏到床上,随手将金钩一挑,只将床幔给放了下来。自己藏去那朱红槅子之后,静心听取动静,却是并不惊慌。
只是来之人让乔舒合万万没想到的是,此人正是冰晓。而只是在见到冰晓推门那一瞬间,心中已然生出诸多想法。冰晓并不曾想到柳茹心这里空无一人,只是面容微惊,自己挑开帘子进了里屋。却见淡紫色床幔垂落床边,想来柳茹心是在午睡,她只是疑惑诸人都去了哪里。便就复又要返回去,却觉屋中安静的过于诡异,只是忽的回过头去,却发觉什么都没有。冰晓百思不解,只徐徐地走了出门。
屋外积雪未化,还是昨儿夜里下的雪,雪光刺眼,这样晃着瞧见,眼睛就生了晕眩。她本是百无聊赖,来找柳茹心说话,只是瞧见那情况,柳茹心显然还在午睡,倒是不便打搅。只是心底生出怪异的感觉。天色阴沉,乌压压的,并无半分光彩。冬日里时常如此了,太阳一会子明,一会子黯然的,倒叫人心中莫名一慌。
乔舒合见冰晓走了,心中生出的想法倒也就跟着她的离去,作罢了。她并不是不想捋走冰晓,只是放在柳茹心身上的话,显然是柳茹心较为有利用价值。她现在行事,并没有从前那样胆大,毕竟身处别人的地盘,只要不出岔子就是好的。她只听冰晓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了,自己方才从那朱红槅子后踱出,只是进了屋子,掀开帘子,见柳茹心依旧昏迷沉睡,她怕打草惊蛇,行起事来,自然小心谨慎。只是在进宫之前,就先将地宫的布局探查了一番,眼下就算是出宫去,也有逃窜的路线。
柳茹心并不沉重,反倒轻的好似不堪一击,乔舒合将她扛在身上,正准备推开窗子,却忽然听见门口传来极为杂乱的脚步声,那杂沓纷乱的脚步踩在雪中,“吱吱”地声音纷纷乱入耳中。她难能不惊,只是忙破开窗子,寒风凛冽迎面而来,好似能一瞬间将人冻麻了一样。门却已经被人破开,她下意识回头,只是没想到冰晓复又返回来,而除了冰晓,竟然还有风释天。乔舒合心智难能不乱?只是急于跳下窗子,风释天却健步而来,速度疾如风,并不给乔舒合任何反应的余地。
乔舒合带着柳茹心行动本就缓慢,没想到风释天速度这样快,已经移至眼前,乔舒合慌乱之余,只得撒手甩下柳茹心,只是没想到接住柳茹心的并不是风释天,而是冰晓。而风释天却是紧跟她身后,似乎不抓到她便不罢休。北风呼啸,直如吼得一样,吹在身上,整个身体都要冻麻了似的。风释天却是只管追赶乔舒合,乔舒合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心中惊慌,整个人都是出于一种不知所措的状态。
她一这样子了,难免会出乱子,风释天却是照准时机,踱步而上,直接一把拉住了她的袖口。乔舒合本是用轻功飞檐走壁,被蛮力阻止住了,整个人都是失了控的,直直要向地下坠去。风释天却并不救她,只是调息顺气,自己先稳定下来。乔舒合并没有摔在地上,到底是顺过气来,单膝跪在了地上。风释天立在她眼前,却只管冷笑:“终于肯露面了么?”乔舒合却道:“你是有多么想要见我,竟动辄穷追不舍。”
风释天见她一面喘息,一面冷眼瞧他,只是喘息不定,似乎是还未顺息的样子,只管道:“你将柳茹心如何了?”乔舒合却忽然“嘿”地一笑,道:“你既记挂着她,只管回去瞧她,又何必要出来追我?”风释天冷笑道:“你这样狡诈,眼下不出来追你,只管叫你逃走了,指不定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乔舒合已然站起身来,他俩虽然对立而战,四下里却涌出来无数官兵侍卫,只是只管将乔舒合包围起来,可是这些人又哪里是乔舒合的对手。乔舒合丝毫没有惧怕,只管瞧着风释天道:“许久未见,你还是如以前一样恨我呢。”风释天难能不恨她?如果不是乔舒合在此作祟,他们哪里会有这样数不尽的麻烦事?
这地方本是宫殿后头的花园子,因着人烟稀少,已经荒废许多年,常年没有人洒扫,脏乱无比。但是那些尘埃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