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复又返回寝殿,只是诸人皆在场,却只是无话。屋中的气氛异常沉重,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想来谁也不得安宁。风释天自己默默地吃着茶,那茶杯与盖子相碰,发出轻微的脆声,却直如钉子一样直钻进人的耳膜。柳茹心见状,反倒直说:“倒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她乔舒合有本事,咱们知晓又不是一日两日了。”她自己这样安慰自己,心中却难免担忧起来,风释天却也不想让她过于分心,直说:“你说的不错,就算她在暗,咱们亦是不怕的。”
冰晓见他俩说完这些话,却都是沉默不语,她心中更加焦急如焚,只是又不敢多说话,生怕这一说,又加重了这份沉默。柳茹心默默吃了一口茶,天气已经转晴,晨起的阳光破开云层,直晒近眼前来。她想着这个时候皇帝是该下朝了,好几日没见过皇帝了,亦是有些想念了。她独个儿出了神,只听风释天道:“先不急,她一定会回来的。”冰晓却正是担忧这个,只说:“想必她在回来,就不是这样子了。”柳茹心对于他们几人的安危却并不甚担忧,只是担心风严登基不到一年,万一乔舒合从风严处下手,他们又该如何是好。
但是这件事情是急不得的,只是日子依旧照常过着,好似从未发生乔舒合一事一样。这日柳茹心方才午睡起来,只听香兰急急进来禀报,道是万岁爷过来了。她急忙叫人请了,自己换了件衣裳,方才出去。风严见着柳茹心只管笑道:“给母亲请安。”柳茹心忙叫他坐下,只说:“都是一家人,不要拘于礼节。皇帝这会子怎么有空过来了?”
风严笑道:“正好午睡起来,想着母亲这时候也该起来了,便就过来了。”柳茹心道:“皇帝近来忙不忙,我瞧你眼下乌青,想来又是熬夜看折子了。”皇帝下意识笑道:“儿子回头就叫太医过来瞧瞧。”柳茹心道:“这就对了。”只是自己结果茶杯来吃了一口,道:“午睡果然是有用的。这会子感觉都有精神了。”风严微微一笑,却像是忽记起一事来,只是面色微沉,道:“儿子有一事想要问下母亲。”柳茹心听他这样说,只笑道:“你说就是了。”
风严皱眉,沉思半晌,道:“敢问母亲可是出自雪青国?”柳茹心如何也想不到他提及的是这个,只是点点头,道:“你问这个作何,我确实是出自青雪国。”风严只是微微沉思,再不提及此事,柳茹心见他罢口不提,自己倒也不便多问。因着风严还有事情要处理,便先去了。待他走后,柳茹心自己方自回想这话的来意,只是想来想去,也联系不上任何一件事情。
且说乔舒合自从从那牢房上面的小窗子逃走了,只是不敢回到四合院继续居住,尽管冰晓是昏迷了跟她来的,可是柳茹心既然能够就走冰晓,自然是晓得了她居住的地方。她隐居在一所客栈中,只是足不出户,却是在等待时机。
正巧这一日她下楼去点菜,只是在那凳子上坐着等小二,却忽然听到那掌柜的跟算账的秀才在那说起地宫之内的事情。这种事情乔舒合既然听到了一点,就没有不听下去的道理。只是竖起耳朵来,虽说那掌柜的跟秀才说话,已然是悄声恍若耳语,但是乔舒合的武功却非常人可比,只听那掌柜的道:“听说了没有,青雪国要来人。”那秀才“嗯”了一声,道:“我今儿早上起来的时候,亦是听人说了,不过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来人呢?”
掌柜的道:“谁知道呢,国与国之间的事情,又不是咱们平头百姓能够做主的。”正好这时候那小二过来问乔舒合点什么菜,她随口说了几样家常的,但方才想要继续听下去时候,那掌柜的却是再不说了。她却只见掌柜的从那柜台里走出来,脸上堆了十足十的笑容,却是迎面走去门口,她顺着视线移过去,哪里还坐得住脚,只是再见到原是诸多侍卫过来了,就忙忙的掉头上楼去。
这个地方不能够在居住了,只是没想到风释天派人过来的这样快速,让她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逢到今日,她依然是换了几所客栈了,皆是被官兵一路搜查至此。那小二本是还要询问乔舒合有无旁的吩咐,却见她已经上楼去了,自己倒是一怔,回头忙迎上那官兵,只是那些官兵却是根本不与他们嬉皮笑脸,只是将画像拿出来给诸人一一瞧了。
那小二适才刚与乔舒合说过话,哪里会不识得次人是谁,只是惊愕之余,忙就给指路了。那些官兵一听立马冲开人群一拥而上的去了楼上,只是门开之际,屋中空无一人,根本没有乔舒合的影子。只是失落之余,忙起身去追赶去了。这样的事情自然瞒不过风释天,只是听后立马叫人加紧人手去抓乔舒合。
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乔舒合会主动送上门来。而更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乔舒合会先对冰晓下手,当她打昏冰晓带走的时候,诸人只是不知,还是柳茹心率先发觉冰晓已经几日没有过来瞧她,这才觉出端倪。而柳茹心并不知道乔舒合带着冰晓去了何处,只是近来嗜睡,而乔舒合时常入梦来,她只要一想到乔舒合,难免倦怠疲累。风释天看出她的不济来,只是叹息道:“交给我来吧。你为冰晓已经做得太多了,累到自己,反倒不值当了。”
柳茹心听他说了这样一番话,反倒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