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一瞬间乱到了极点,已经有人上前去遏制住了发了疯的蓝柔,可是蓝柔在下完蛊之后,自己的尸身化作了一滩血水。竟然是用自己的生命为祭,给柳茹心下了蛊。柳茹心只是头昏目眩,忽觉有什么进入了体内,只是幸得风释天扶住了,方才没有昏过去。而那些侍卫们已经好好看守住了犯人,反倒是皇帝面色惨白,只是一味地询问是否安好。
柳茹心倒是没有别的变化,只是那一瞬间的眩晕,眼下倒是好了。风释天并不明白用自己的生命祭祀,会带来多大的灾难,只将柳茹心先行带回去休息了。
皇帝因为蓝柔整出的乱子,已经是勃然大怒,不给诸人分毫的机会,立时叫拖出去抄斩了。宁和这样漫长的一生,从前失去了女儿,如今儿终于也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了。而轩辕祁却是无悲无喜,只是像是木人一样,连哭都不会了。他如今儿终于明白柳茹心所说的话,究竟是何意思了。原来诸人皆知晓,只有他们被蒙在鼓中,任人宰割。
这样漆黑的夜,唯有夜风呼啸,那鲜血喷溅在地上,夜太过黑了,只是瞧不清楚。却是有浓重的血腥味,被吹散了在了风中。小太监们见为首的几人已经被处置了,立马打了水来冲刷了地面。但是血腥味是如何也冲散不了的,只是渐次散开在了这漆黑的夜里。
风释天陪着柳茹心入睡,只是往后里这几日,柳茹心一直安然无恙。冰晓在听说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心中难免气愤,却又不知道这骨究竟会带来何样的灾难,只是干着急。因为柳茹心这件事情,还是多亏了冰晓提及了柳茹心以前在此的师傅北泽,想着问一问北泽,方才能够知晓究竟是怎样。这件事情本是交予冰晓的,她整日宫里宫外的跑,只为了打听北泽现在的踪迹。
可是让冰晓万万没有想的是。那一日日光明媚,明晃晃的直晒得人睁不开眼睛。她本是刚下马车,因为跑了这些路,马累了,她也渴了,只是进了一家客栈稍作休息。可就是一杯茶的功夫,她抬起头来却见那窗户边儿的座位上坐着一个人。那人带了个黑色的斗篷,只能瞧见半面脸颊。冰晓却直接怔楞住了,她那茶杯“哐啷”一声摔碎在地,只是忽然挂下泪来。
这样的动静自然瞒不过那人,他已经回过头来,只是再见到冰晓面容的那瞬间,亦是愣住了。从前觉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都是胡诌的。可是眼下忽觉得这句话用在此处正合适,而那人却正是暗。他俩的相遇往后里说给柳茹心听,柳茹心只说过于戏剧化了,反倒叫人觉得不真实。可是真不真实,而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暗终于跟冰晓告白了。
而既然他俩在一起了,冰晓寻找北泽更加有了暗的相助。只是不出三日,便已然找到了北泽,反倒是北泽被人找到了,倒是极为惊讶的。他可是从前见过冰晓这丫头的,只笑道:“小丫头,你此番是如何找到我的?”冰晓却是没有功夫同他叙旧,只将柳茹心的情况告诉了北泽,北泽却毅然决然要见柳茹心一面。冰晓跟暗商量之后,只得带北泽进宫去了。
他见到柳茹心只是满怀欷歔,可是顾不得叙旧,只是将知晓的关于此蛊的事情一一实话告知了。柳茹心只是怔楞住了,反倒是风释天道:“此话何意?柳茹心身为神女却也不能解开?”北泽只是讷讷点头,却也是觉得惋惜到了极点。柳茹心自己到还跟没事儿人一样,只问:“我还有多长时间?”她说出此话来之后,殿内诸人都是死一样的沉寂……她还有多长时间……诸人从未想过的词语……还有多长时间……
北泽只是偏过头去,闷闷地道:“顶多一年了。”柳茹心“哦”了一声,只是不愿多言,风释天却深知她心,叫诸人都散了。柳茹心自己坐在榻子上,风释天却过去默默无声的用她入怀。这一刻的拥抱无关情爱,无关性情,只是夹杂着几丝难舍难分。柳茹心忽然叹息了一声,说:“我们离开此地吧。”风释天拥抱着她,却也不问为何,只说:“都依你。”
这件事情他们并没有告知任何人,只是独个儿离去了,风释天驾车,柳茹心就坐在马车内。他们半路停歇,只是不知去向何处——可去向何处都是家。就算是四海为家又如何?日头渐渐大了,天气转暖,夏天终于要来了。又好似是夏日一转眼,秋日就已经到了。那些纷纷飞落的秋叶,杂乱的铺在地下,已经是几月的光景了,风释天方从屋中踱出,只是一面扫着树叶,一面关注着屋中的情况。
他从未想到的是,柳茹心还能怀孕,只是不知道这孩子对于她会不会有所伤害。可是唯独在这件事情上,柳茹心却是格外的坚持。只是强硬的要求要将这个孩子生出来。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乃是一所偏僻的山庄,到底是租了下来,倒像是世外桃源,与世隔绝一样。他们过着如平常人家夫妻一样的生活,那些柴米油盐却全数交托给了风释天。
风释天却是丝毫没有抱怨,只觉得这样的生活来之不易,却是更加的想要珍惜。虽然风释天不会做菜,但是架不住日日夜夜生火,不会也就变成会了。那窗户闭紧了,隔绝了秋叶飞落进来,只是世事更迭,急景凋年,那窗户换了新的纱窗,再次打开来瞧,已然是白雪铺地,又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