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公瑾本无尿意,却又深怕凑不够分量,点点滴滴,直到把膀胱内的‘积蓄’全都喷洒完了,也只得满满那么一捧掌。
末毕,他系好裤袋,弯膝蹲下,斜仰着脸说,“好了,全洒在老夫脸上。”
肖道长依照吩咐,双手在常公瑾的脸上分开,尿液倾泻而下。
常公瑾赶忙举起双手,留住部分童子尿,在脸上和眼睛处细细搓洗起来。
良久。
常公瑾尝试着眨了眨眼睛,总算是勉强能重新看到跟前的景色了。
“眼睛是保住了,只是老夫这样貌...”说着,常公瑾一脸愁容。
转而看到肖道长在衣服上狠狠擦拭着手上余留的尿液,常公瑾呵呵一笑,“小肖呀,这真是委屈你了。”
肖道长面带笑意,心里却是十分嫌弃,说,“哪里哪里,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只是常护法这脸,贫道而弄成这样,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常公瑾抬手道,“这个怪不得你,想那无肠公子离不化骨的修为只有一步之遥,能耐非同小可,老夫有生之年从未有机会降服过,准备的疏忽了,当有此败,怪不得别人。”
肖道长转而奉承说,“也只有常护法能有此种宰相心府了,真是让贫道自愧不如,日后贫道定当以常护法为榜样,不枉为介休宫的一份子。”
常公瑾不是爱听马屁话之人,便岔开话,回归正题,望了望何小四逃去的方向,鼻尖耸起闻了闻说,“那孽畜伤我不浅,今夜万不能让其逃脱,走!”
肖道长回应一声,两人收拾起墨斗线,往林子深处一路循味追去。
月明星稀,山林被蹿得唰唰作响。
如此紧追快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
肖道长闲时抽空仔细看过凤凰山周边地理图,心里算到,此时两人应该已经以凤凰山为起点,绕着凤凰镇周围的群山追了大半圈。
现下子时已过。
两人一路跋山涉水,凭借着常公瑾嗅觉异常灵敏的鼻子闻着何小四沿途留下的焦糊味儿,爬上一座高山,来到了一处断崖边。
眼前已无去路。
只有啸啸的山风吹得正烈。
气味也到此处戛然而止。
常公瑾站在崖边,使劲嗅了嗅,“不好,山风把味道都吹散了,这里是何处?”
凉风袭人,肖道长救常公瑾把外套毁了,现在只剩一件白白的背心贴附在身,不由得牙齿打颤,努力回忆了稍许后说,“依照位置来看,我们已经绕着凤凰镇跑了大半个圈子啦,这里好像是...云峰山!这处断崖的位置接近山顶,应该就是苗民们叫的雁不归山崖了。”
常公瑾点点头,“嗯,据老夫判断,那无肠孽畜应该是首次害人,若不然也不会久居在凤凰山不走,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被人动了尸骨,才有了作祟的机会,现在既然靠附身人体带走了自己的尸骨,肯定还会找地方安巢,现在既然被我们打成了重伤,一定跑不远,我们可要把握这次机会把它除了,若不然等它恢复了元气,隐匿进茫茫人海,要再找它,就无异于大海捞针了。”
肖道长附和着连连称是,“常护法说的是,只不过现在踪迹没了,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常公瑾笑而不语,四处观望起来。
只见此处磷岩乱石如狼牙般相互交错,上去山顶的路已经被完全拦断,若再想往山顶走,没有攀爬的绳索是万万做不到的。
为防万一,常公瑾特意走到巨石边,努力嗅了嗅,而后微微一笑,心中已有了答案。
上走无路,下山的路又是二人一路追寻而来,若想要再逃脱他们的追杀,就只有跟前那处叫做雁不归的断崖了。
何为雁不归?就是大雁飞到此处,也是九死一生,难以生还,可见云峰山山势的陡峭凶险。
这个时候,山风弱了下来。
常公瑾又在空气里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这真是天助我也。”他掏出墨斗线拉开,把另一头交给肖道长,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肖道长会意,想到不久前的失手,他从地上捡了几根坚硬的树枝做垫子,把墨斗线稳稳缠在了血迹斑斑的手臂上,用力拉紧拉直,只待无肠公子出现。
两人蹑手蹑脚,一点点逼近断崖。
常公瑾闻得真真切切,那股味道就隐藏在断崖之下,有了前车之鉴,两人当下都分外小心,十几米远的距离,像是过了半个世纪。
就在他们距离断崖只有五六米距离的时候。
一股怪风猛然自断崖下边升起。
攀附在断崖下方的何小四抱着木箱子陡然腾空跃起,人在半空,已然喷出两口浓浓的血浆。
“退!”常公瑾大喝一声提醒肖道长。
‘啪啪。’两声响。
血浆径直砸在两人脚尖处。
再看何小四,本来就被天雷火烧得全身发焦,加上一路上疾走狂奔,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山间树枝刮蹭得没了一大半,现下皮肉往外翻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