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有提,巫山介休宫左右护法,其一常公瑾,其二就是常公瑾嘴中提起的叶老怪,实力与常公瑾相当。
肖道长心有余悸的望了望冷风呼啸的断崖,“是呀。”
如此观望了许久,肖道长有所担忧的心遂也放了下来,想必,那无肠公子现下已被天雷火烧成了一堆黑渣,供给崖底的花草做肥料用了。
不过倒是可惜了常公瑾的那副墨斗线。
那墨斗盒乃是上等阴沉木雕刻而成,墨斗线用料也是出自大川河流中百斤大鲤鱼的腥筋,造价自然是不菲,乃是对付僵尸等邪祟物的专用法宝,想不到竟折在了云峰山的雁不归断崖底。
“唉,此行让常护法这般折损,贫道真是过意不去啊。”肖道长面带愧疚,心有不安。
常公瑾也来到断崖边缘,望下瞧了瞧,捡起一块石头刨了下去,良久竟没听到回想,遗憾着说道,“掷石无声,深得很呐,想把墨斗找回来是不可能了。”
“罢了,本来就是做来对付邪祟之物的,也算是用得其所了。”常公瑾大手一挥。
肖道长道,“看来,也只有在辛劳费上多对常护法做些补偿了。”
谁知常公瑾却对此显得不屑一想,说。“小肖呀,你也算是介休宫得意的弟子了,既是修道之人,也应该对黄白之物的把握要拿捏得当才是,树大招风的道理你要明白啊,若是介休师尊尚在,可不会像我和叶老怪对你这般包容。”
肖道长脸色一变,唯唯诺诺,“常护法教训的是,早年授艺贫道的恩师仙逝,肖某无处安身,正是常护法破例将我半途收入介休宫门下,这些年多得二位护法照顾,这点肖某定当铭记于心。”
常公瑾又问,“这几年你帮着那个姓龙的地产商,也做了不少苟事吧?”
肖道长脸一沉,毕恭毕敬,“不过是做些转运解虚的门允事,小肖可没敢破了介休宫门规,部分所得,都已寄回介休宫做殿门修缮的香火钱,望常护法明鉴。”
常公瑾点点头,“听说你还加入了中华道教协会?”
肖道长微微颔首,“是的,南北两边都有各门各派加入,小肖当然也想给介休宫争点明光。”
常公瑾告诫肖道长,“我介休宫与北方茅山派系的恩怨渊源,向来你是晓得的,几百年了,茅山一直将我们当邪门魔道看待,不仅如此,十九年前介休师尊还险些殒命于茅山之手,若不是当时别无他法,找了家寻常百姓做介休师尊的转身,我介休宫现今又何至于门庭闲落呀。”
说起门中介休师尊,肖道长也泛起几分自豪,道,“当年介休师尊与北茅山马氏族人的云顶孤峰一战,彼此斗法,打了两天两夜,虽最后败于茅山,但也算得上是众派中最为津津乐道一事了,不过,却落得身死结局,至此,茅山对介休宫不依不饶的追杀,才算是暂时画上了句。”
常公瑾叹道,“谁说又不是呢,可惜南归途中师尊没能撑下去,只得将精元投入了一寻常孕妇的肚中,可惜呀可惜,等我与叶老怪想去寻回仙尊的转世时,那里发生了地震,村子里的人全被埋在了泥石流里,无一生还。”
“师尊转世死了?”肖道长疑问道。
“非也,我和叶老怪赶到时,遇上正在清理山泥的解放军,便在尸体中细细搜寻了一番,并没有转世师尊的遗体。”常公瑾回答。
“哦。”肖道长倚北而立,微微点头,想必,叶老怪和常公瑾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师尊转世的希望,不过这茫茫人海,想要寻得一人,谈何容易,难怪这次叶老怪没能赶来相助。
“师尊转世之人,外表虽与凡人无异,但天生灵根,眼可招魂,就是最大的特征,你得多多留心。”常公瑾叮嘱道。
哼,介休师尊转世就算寻回来了,又能如何?看来此事这常护法还是对自己有所保留,并没全盘托出,毕竟他是半路出家在介休宫的‘和尚’呀,肖道长心里这样想,不过嘴上却答应得恭恭敬敬,“肖某记住了。”
“这荒山野岭,也不是逗留的地方,常护法,我们回酒店再说不迟。”肖道长搀起受了内伤的常公瑾。
“也好。”常公瑾受了无肠公子胸前一击,此时内里已是翻江倒海,气血结于胸前不散,听肖道长如此一说,欣然点头答应,遂颤颤地站起来,彼此相扶着,两人一瘸一歪,缓慢向山下的凤凰镇走去,那里有龙毅安排的专车在等候着。
虫鸣风啸,除了大自然的声响,云峰山分外寂静,月悬当空,摇晃的枝叶在地上投射出诡异的影子。
乱林中悄无声息走出一人,形同鬼魅,他垫足在断崖上望下打探了一番后,从怀里掏出拨了出去。
“老板,他们把事办成了。”蒙查克说着不顺溜的中文,语词简短生硬。
“好,非常好。”电话那头,龙毅表现得很满意,“接下来就要想办法把石生灵胎搞到手了。”
“两个老头伤得不轻。”蒙查克又说。
“我只管给钱,管他姓肖的是死是活,等他帮我搞到了石生灵胎,就除了他。”龙毅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