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十分,一个身穿西服的医生,身后尾随着两个助理,走进了这座价值不菲的宅院大门。
半枚细长的弯月斜挂在天空,云朵飞速穿梭着,月亮在云层中忽隐忽现,忽明忽暗。
大宅子的某处高墙,嘭的一声响,有个长长的物体卷着铺盖被人为的丢到了宅墙之外。
紧接着,肖道长从高墙之上终身跃下,稳稳落在地面上。
“嘿嘿,贫道说过的,这事有些冒险,龙毅呀龙毅,你真当贫道这般愚蠢么,有了灵郎,我想要什么要不来?还稀罕你那几个臭钱?”
冷清的月光下,肖道长露出狡黠的诡笑,而后扛起冬生,头也不回的钻进了林子里。
打算短时间内销声匿迹。
林间栖息的大鸟,被突如其来的陌生人惊得呱噪不已,扑腾着翅膀‘咕咕’怪叫。
秋夜已深,凉风习习。
肖道长自龙毅的大宅子里逃出来后,就一路对着深山野岭马不停蹄,他深知龙毅在当地的势力之大,若往城中走,无异于自寻死路,现在,他算是彻底跟龙毅翻脸了。
秀县地势四面环山,但肖道长并不是本地人士,只是凭着感觉,扛着冬生,一路对着深山疾行,一心想着找个廖无人烟的地方,把冬生肚子里的灵郎生挖出来,移植到自己体内,这样,就算是大功告成了,且等四月一过,明年春暖花开之时,灵郎问世,自己稍加炼化,问世间能有几人能敌?
越想,肖道长心里越是得意。
山风岚岚,凌凌簌簌。
不多时,肖道长来到了一条大河边,虽说是河,但其宽大,跟嘉陵江有得一比,向前看一望无际,
滔滔河水拍在磷岩交错的河岸上,挡住了肖道长的去路。
肖道长有看过秀县地图,心想,这应该就是秀县的母亲河,洪安江了,他把冬生放下,驻足在河岸,抓起一块石头对着滚动奔腾的浪流投了进去,竟听不到半点回响。
看着湍急的河水,肖道长有点犯难了。
月蒙黑夜中,林子里闪过一道锋芒四射的寒光。
“谁?!”肖道长猛地转身,警觉的扫视着身后的一草一木。
这时,林子里走出一个身高体壮的男子,冷目方脸,一脸的死寂,手里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
肖道长不禁大惊失色,想自己也不是泛泛之辈,这一路跑来,竟一点都没察觉到身后还死死尾随着一个大活人,可想而知这个男子的能耐有多深厚。
观其行步跨履,弓张有力,一般人行路都是脚后跟先落地,而那人却是脚前掌先落地,一点声响都没有,可见来者也是个不容小觑的凶狠练家子。
“你是谁?深夜尾随贫道至此,有何目的?”肖道长一心逃路,不想与人产生纠葛,便故作平静的温声问道。
虽表面恭和,但暗里还是运起了掌刀,以应突变。
男子冷着脸,宛如一尊行走的黑面阎王,待得和肖道长的距离拉得近了一些,葛地突发猛劲,横着短刀就朝肖道长奔了过去,其刀锋直指肖道长的喉咙位置。
来者不善。
肖道长大喝了一声无量天尊,身子往后轻微一倒。
刀尖带着一丝冰冷的气流,锋芒顺着肖道长鼓动的喉结掠过
一击未成,男子割空的短刀立时回转,身子同时微微往后拉开一点点距离,短刀横在胸前,径直对着肖道长的心口刺了过去,这一套动作,在一秒钟之内一气呵成,其速度之快,攻势之凌厉人咋舌。
想肖道长虽无心恋战,但见男子招招直逼其要害,遂恼羞暴怒起来。
他身子一侧,再次避开男子已经捅到自己衣服的刀尖,紧接着伸出老茧横布的手指,一把捏住男子握刀的手腕,一发狠力,哐当一声,短刀应声落地。
后又顺水推舟,一个太极推手,把自己和男子从贴身的纠缠中分开。
“你到底是谁?谁人派你来加害贫道的?否则,休怪贫道心狠手辣!”肖道长面其而立,摆出一副白鹤迎风的太极招式,暴起一声怒喝道,脸色因愤怒而涨得通红。
男子冰冷冷的一笑,一直不搭理肖道长的问话,也不去拣掉落在地上的短刀,而是立直身子,脑袋左右一摆,筋骨‘咯咯’作响。
随之左腿往地上一弹,两步腾起,右腿自半空弓起,以膝盖对着肖道长砸去。
肖道长冷哼一声,没去硬接。
哪知男子趁他一次闪躲立足未稳之时,又贴近身子,缠打起来。
其出拳扫腿,多以手肘和膝盖做攻击,哪怕是击中肖道长一次,恐怕这场打斗就立马分出了输赢。
肖道长边打边退,渐渐竟有些招架不住了。
那男子的腿脚拳法,甚是刁钻凶狠,其出招速度之快,也如子弹射出一般,或双肘拢抱击顶,或横腿连扫,一下子让他叫苦不迭。
不出十分钟,肖道长颓势已显。
“嘭。”的一声闷响,一个大意,男子的膝盖顶在了肖道长的胸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