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冬生的阅历,他只知道,所谓七七之怨-子母凶,大概就是女人肚子里怀有成型的婴儿而非正常死亡,这种人死后,是无法正常轮回投胎的,因为她在死亡的同时,也直接终止了另一个生命的寿时,若想要获得轮回的资格,除非肚子里孩子的阳寿完结,于是就满腹妒火与怨恨,肆意作祟。
“是这样吗?”冬生问。
“小丫头走了?”白毛猴子问。
冬生在门边仔细听了一下,确定的告诉牠,“嗯。”
白毛猴子鼻尖一耸,“冬生娃儿,猴爷见你肚有灵物,还以为你是得道名徒呢,唉,不曾想,却是狗屁不通。”
“那又怎样?难道我说的不对?”对于白毛猴子的嘲讽,冬生并未愤愤愠怒,反倒是一脸虔诚,他知道,这只猴子的来历肯定不简单,其能耐也非同小可。
白毛猴子冷哼了一声,低声补充了起来。
一般的鬼,很怕见到红色的东西,所以不少人用红色来辟邪,像喜事对联就是红底,但是,如果生前有怨恨的人想死后寻仇,且临终前全身穿上红衣红裤,死后不单止不怕红色,反而会令它的怨气更甚,这就是所谓的厉鬼。
凡自杀而亡的人,就算凭着一口怨气化成了厉鬼,反而会承受更痛苦的折磨,因为自杀的人违背了天地自然的法则,枉惜上苍赐予的一次生命轮回,生死有命,阳寿未尽,就自行结束生命,若要再次轮回,就算有得道之人超度,往往来世也会入‘饿鬼道’或是‘畜生道’受苦,这就又会让它的怨气更深一个地步。
以上两种厉鬼,就够修道之人喝一壶的了,何况还是带着另一个生命自杀,且死前还全身着红衣红裤,死后必是子母凶无疑,但恐怕,这子母凶,就非是一般的子母凶可比了。
说到这,白毛猴子巴扎了一下猴嘴,问道,“你说要是像张艳这种子母连怨的厉鬼,背后的形成原因是什么呢?”
冬生恍然大悟,“听说一般的子母凶都是由负心男而成,所以成怨之后,害的也都是男人,难道这张艳也是?---这就是导致张艳跟肚子里的孩子变成厉鬼的原因啦?”
“何止是,简直是怨气冲天。”
“但是,那个张艳一直从事的可是肉色交易啊。”冬生随即不明白了。
白毛猴子鄙夷的看了冬生一眼,“风尘女子就不能有心爱之人了?”
冬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白毛猴子终于适度的表现出了些许满意,不过,牠很快就又是一副鄙夷的表情了,唾道,“张艳背后的那个负心男,可不是一般的薄情寡义呀。”
冬生现在算是懂了,脱口道,“我知道了,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先把搞大张艳肚子的那个男人找出来!”
“孺子可教也。”
“可是,要找那男人,又谈何容易啊。”冬生犯愁了,“还有别的办法么?”
“嘿嘿,要是猴爷我没被那群可恶的豺狗伤了身子,降了那子母凶倒是小事,不过现在嘛,也只能找这种折中的办法了。”说罢,白毛猴子也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冬生对此表示赞许,没有把握的事情,姑且还是不要盲目尝试的好。
“这样,你明早先打听打听张艳生前在哪个夜总会工作,猴爷我跟你一起进趟城去,话说,我也好久没去过热闹的地方啦。”白毛猴子说完,把眼一闭,睡了过去,仍冬生再叫牠,都丝毫不做声。
看来牠一身伤痛在身,真的是累坏了,冬生也躺了下来,决定明天也有必要去一次锦桃县城,不然董刀和吴小文可要急坏了。
打定主意,冬生迷迷糊糊的了梦乡。
翌日早,鸡鸣三遍,日上二杆,婉儿做好了早饭,来到房前叫醒了冬生。
婉儿的父亲睡眼惺忪的从卧室出来,舀了一碗酒,几口吞落肚子,又呼呼大睡去了。
冬生都还没来得及跟一家之主打个招呼,房门就嘭的一声关上了。
婉儿尴尬的对着冬生笑了笑,另一边,母亲忍不住强忍委屈,悄悄拭了一把泪水。
唉,这对母女的遭遇真是够可怜了,男人不管事,女人主外又主内,但是单凭女人的一己之力,又能承担起多少呢?
这时,白毛猴子从房间出来了,一觉醒来,冬生惊奇的发现,牠居然可以落地行走了。
白毛猴子吱的叫了一声,径直来到桌前,跃上板凳,挨在冬生身旁,伸手抓起饭菜就吃,一点都不显得生分。
婉儿母女看得目瞪口呆,但也只是好奇,并未阻拦,毕竟是白毛猴子是跟冬生而来的。
“伯父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冬生叹息着问婉儿,说得很小声。
婉儿回忆了半响,答道:“已经两年了,以前父亲不是这样的,忙里忙外,家里的大小事务都是他一手操办。”
“哦。”冬生点了点头,总觉得一个顾家好男人,短时间内无端变成了酒鬼,怎么都说不过去。
“伯父每天喝几次酒?”冬生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