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已过去了很久,过年节庆也没到,此刻的篮篮坟盆地里长满了杂草,也掩盖住了原本的道路。√
冬生和白毛猴子在枯草里穿梭了没多久,来到了那座坟前。
土还很新,也没怎么长草,残留的花圈和招魂幡斜倒在坟边的荒草里,万年青矮树上布满了许多藤蔓植物,几乎盖住了它自己一年长青的青绿色树叶。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坟头上寥寥数几的杂草,真的如白毛猴子所念的那样,三两根连在一起,索成了一副辫子的模样,铺在坟包上,活像一张宽大的网罩住了整座坟墓,甚是诡异。
整个篮篮坟盆地清凉一片,虽是白天,但觉阴风习习。
拨开结索的蓬蒿野草,露出一座石碑--张艳之墓,几个鲜艳的红漆大字夺人眼目。
冬生站在坟前,已经确定下来这就是张艳的坟墓无疑了。
幽凉的阴风吹过,静听随风而来的风声,仿佛其中夹杂着几丝如泣如诉的哀怨之声,不绝于耳。
“掀开坟草看看土。”白毛猴子立在冬生背后说道。
冬生伸手,用力一扒,扯去覆盖在坟头的杂草,惊诧的发现,那一层枯黄的杂草下面,竟生长着另一层翠绿的青草,绿油油一片,连坟土也是黑麻麻的,两只一抹,还有些粘手。
“呀,这是怎么回事?”冬生忌讳的把手上的黑泥拍手甩掉。
“那绿草是尸腥草,有毒。”
白毛猴子把冬生往后一拉,低头注视着那块写着‘张艳之墓’的石碑,点了点头,说道,“看来猴爷我猜对了,张艳被负心男抛弃,带着腹中成型的胎儿吊颈而亡,七七四十九都入不了轮回,怨气难消呐。”
冬生点点头,莫名的对张艳有了一丝同情。
白毛猴子又道,“那怨气行于地下,久久不散,竟把埋棺盖天的坟土都侵染成了黑色,竟长出了尸腥草,看来,除非能把那负心男找来亲自动土移尸,再转葬于他家中卧室,否则,非害了不少男人的性命不可呀。”
“取鬼妻?”冬生疑惑道。
“何止鬼妻,还要养一个鬼儿呢。”白毛猴子补充道,“要是这样都不能消她的怨气,那就只怪那个负心男太薄情寡义了,这对子母凶非索了他命下阴间陪伴不可。”
这时,明朗的天气,忽然一下子变成了阴天。
“不好,阴云遮日,看这样子,不出三日,这子母凶又要出来作祟,我们还是赶快去找到那个负心男才好。”白毛猴子神色大变,二话不说跳到冬生后背。
“争一时,赶一时,走吧,冬生娃儿,我们进城打探打探那个负了张艳的薄情男去。”
“好。”冬生应道,也不介意白毛猴子赖在自己背上了,径直往来时的路上离去。
野草翻动,惊得地里的大老鼠四处乱窜。
婉儿家里,此刻已近响午。
婉儿依照冬生叮嘱的方法,已经给母亲消了一遍身体内的蛊毒。
张艳生前的事在流月村传得人耳皆知,这个很容易就能打听到。
冬生背着白毛猴子没多做停留,急促出村,赶上了开往锦桃县城的乡村班车。
一路辗转,等到了县城,冬生先是去了跟吴小文还有董刀住宿的旅馆。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
冬生带着白毛猴子回到房间前,伸手敲了敲门。
白毛猴子这时眉间一索,鼻子一耸一耸的,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的气息。
半响,门打开了。
“阿多。”开门的是阿多。
“阿多。”冬生惊喜万分,不过进房后,发现董刀和吴小文并。
阿多睡眼惺忪,看样子也是刚回来不久,看到来者是冬生,他高兴得给了冬生一个熊抱,不过,他是怎么回来的呢?
“阿多,你是怎么回来的?”冬生坐在床上,对阿多感到愧疚,自己在那处豪华古典的大宅子被肖道长打晕了之后,也不怎的,醒过来后就被冲进了洪安大河,从昨夜到现在,他一直担心着阿多的下落,想不到,竟然又在小旅馆碰见他了。
阿多不会说话,费劲脑汁的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怎么表达,于是就用手指了指房间里的空床,嘴里不停的说着阿多阿多。
冬生明白了,“阿多,你是说是文哥哥和董哥把你救回来了吗?”
阿多憨憨的大力点了点头。
看来,董哥他俩一直都在寻找自己啊,可是谁曾想,短短一夜一天的时间,冬生又经过清涧河林径,已经回来了呢,不仅如此,还结识了一个会说人话,且看上去高深莫测的怪猴子。
想必是因为带着阿多实在太过于累赘,于是他俩便商量着先把阿多送回旅馆了。
咦?想到这,冬生就觉得奇怪了,董刀和吴小文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被人掳走了呢?
“阿多,文哥哥和董哥呢?”冬生问阿多。
阿多低头想了一下,用手指了指门外,又指着冬生。
嗯,意思是他俩把阿多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