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想了想,答道,“那是肯定的,在特殊的环境和条件下,不止死者妈妈会怨天恨人,连肚子里的婴儿也难免会怨气冲天,母子俩肯定会搞点事情出来的,当然,前提是这孩子必须有足够的月份才行。”
“多少个月?”刘彪抿了一口白酒,紧张的抬起头问,他眼睛都红了。
“三个月以上,这个时候胎儿在母体内已经成型了,投胎的灵魂也入了腹,种下了孕根,胎儿有了一些浅浅的意识,而且胎龄越大,怨气最甚,又以即将出生时的最为凶恶。”冬生望着眼前这个老师身份的刘彪,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隐藏不住的恐惧。
刘彪闻言一低头,默默的吃着菜,端杯的手一直半悬着,几乎都要忘了喝酒的事情。
白毛猴子将一粒花生米丢入猴嘴,朝冬生暗暗打了个眼色。
冬生轻轻点点头,于是又进一步的说,“胎死腹中的婴儿怨气难解,跟自己的母亲孤苦无依,就会尤为怨恨自己的生父。”
这时,刘彪身子微微一颤,白毛猴子鹰隼般的眼光斜视了他一眼,又抓起几颗花生米握在手里,一粒一粒的细嚼慢咽着。
“他会怎样?”刘彪小心翼翼的问。
“准确的说,应该是他和他母亲会怎样。”冬生回答。
“那他娘俩会怎样?”刘彪又抿了一口酒。
“按我们的说法,母子俩会变成子母凶,怨其生父未能保护好他和他的母亲,尤其是在其生父有能力的情况下而没有去做,这样就会让这对子母凶怨气更大,频频作祟害周边的男人,怨气长时间累聚,总有一天,会找到生父的。”冬生说。
刘彪的脸上微微变色,眉头紧蹙,双眸没有目标的凝视,眼眶也有点湿红。
“如果给他们找到生父了呢?”刘彪问。
“勾魂作伴。”冬生答道,“也就是死,不过,这个时候,生父会死得无比惨烈,这样,才能解去子母凶冲天的怨气,了去他们在阳世逗留的因果。”
刘彪身子又是一抖,端杯的手变得颤颤巍巍,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冬生看得真切,说道,“世间万物,皆有破解之法,刘老师若是心有苦闷,不妨说出来听听,冬生自幼习道,也晓些解虚驱煞的法子,或许,我能帮你解惑呢?”
刘彪犹豫了半响,似乎才终于下定了决心,把酒杯再次斟满,道,“冬生,既然是这样,就请你帮帮我,你不是本地人,不管能不能解,也请你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才是。”
冬生微笑不语,微微一点头,做出一副侧耳恭听的模样。
“我曾经有过一个女人,模样长得算是有姿有色,但是却是出入风流场所的红尘女子,不过,的是我们真心相爱,交往了一段时间后,我,她还辞去了夜总会的工作,准备做个尽职的家庭妇女,一有空,我就约她去城里相会,过了没多久,她肚子里怀上了我的孩子,但是,我家母亲知道了她的往事,却死活不同意我和她的婚事,并多次以死相逼,我父亲去世后,都是母亲带病操劳家里家外,为此,她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一开始我执意要跟我相好的成亲,把我母亲气得进了好几次医院,唉,她是个晓事理的女人,就大着肚子独自回家静养我做通了老母亲的思想工作再去娶她。”说到这,刘彪又将整杯白酒灌进了肚子。
冬生不说话,静静的聆听着,时而点头,时而眼角一眯。
刘彪已有了几分醉意,说着,“我老母亲是个保守的女人,吃了大半辈子的苦,也给我讲了好些道理,渐渐的,我就有了放弃的念头,有一天晚上,我就把心里的打算给她说了。”
酒精上脑,刘彪把头埋在桌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说话也含糊不清了。
果真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这么说,最终,你还是听了你母亲的话,放弃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了。”冬生鄙夷道,转念一想,这种没有担当的男人,着实是贱,空给别人一场欢喜,结果,大着肚子等来的却是冷酷的分手话,这种境况哪个女人能好想。
不过又一想,那张艳的性子也真是够烈的。
殊不知,宁娶从良妓,莫要出轨妻啊,冬生心里叹道,刘彪的妈妈怎么就想不到这一点呢?
刘彪懊悔不已的拍了几下桌子,“没多久我就后悔了,我想,反正老母亲在敬老院,乡下老屋得我一个人独住,干脆这门婚事就瞒着我妈自己做主了,等孩子出世,生米煮成熟饭,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她老人家,打定主意后,给我女人一个惊喜,我就先没告诉她,谁知道,等我隔了两天去到她家时,发现她已经...上吊自杀了。”
情到深处,刘彪把瓶子里的白酒一饮而尽,捶胸顿足的呜嘤得更厉害了,“她在城里夜总会上班的事,早就已经在她们村子里传开了,经常受人冷眼轻薄,不让我担心,也没有告诉我......唉,她是真的委屈呀。”
真是个没有担当的贱人,冬生心里骂道,嘴上问道,“那她死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多大了?”
“四个多月了。”刘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