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他又堵在半开的门前,递给肖道长一瓢水。
肖道长面带微笑,道了一声谢谢,接过水瓢,咕噜喝掉一半,又递给了身后的田梁盖。
“我不渴。”田梁盖刚说出口,就被肖道长一个恶狠狠的一眼瞟来,他赶紧把剩余的水喝了个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谢谢善人了。”肖道长把水瓢还给刘彪,眼睛直勾勾的。
“没事,喝完水就走吧。”刘彪作势准备关门。
“等等。”肖道长开口喊住他。
“又怎么了?”刘彪有点不耐烦了,停下了关门的动作。
“一水之施即为缘,贫道看善人双眉紧皱,似是有心事?”肖道长笑着问道。
“没有。”刘彪回道,“你说完了没,说完可以走了。”
“善人莫急,既然如此,那我就如实相告了。”肖道长嘴里说着,也不上前,“贫道路过此地,看你家屋子四周戾气围绕,想我学道之人,一生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故而借吃水的缘由,敲开你家屋门,想要一探究竟,善人可要想清楚了,当真要将贫道拒之门外?”
“胡说,我一个人住,哪里来的什么戾气不戾气的,你可别乱说,我看你不会是那些欺神骗鬼的神棍吧,告诉你,我是受高等教育出生的人,相信科学,知道吗?科学!想用这种老套的法子来谋取钱财的假道士,我可是见多了,你走吧,我这里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刘彪振振有词道。
肖道长却并不为此感到生气,反而一脸正气道,“那我问你,你家中是不是有死人?”
此言一出。
刘彪心里当即大惊,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脸色微微一沉,明显底气不足的反驳道,“什么死人不死人的,没有。”说完就把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这倒是被肖道长看了个透透彻彻。
“呵呵,是于不是,善人心中自当有数,既然如此,贫道也不狗拿耗子多此一举了,这些事与我又有何关呢,不过,贫道可要警告善人了,家中埋尸,稍有不慎,祸事百出,可要当心呐---告辞了。”
肖道长一拂袖,转身碎步往外走。
“就要走啦?”田梁盖不明所以的跟上来。
肖道长神秘的笑了笑,低声道,“不出十步,他必定开门求我。”
房内,刘彪惊诧不已,这个老道士居然一眼就能看出自己家里埋着死尸,看来是有些能耐的,不过,冬生既然已经为自己布好了此局,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去听信他人的话了吧?这老头跟老实巴交的冬生比上去,看起来可奸诈多了,自己要不要相信他呢?
想着想着,刘彪突然就想起了冬生提到过的过胎一事,只是不知为何,那小子只说了一半就急匆匆的带着那只怪猴子跑掉了,这可没让他险些抓狂,这老道士既然也是学道之人,说不定能从他嘴里找到过胎的具体办法呢?
艳啊,我说过,纵然粉身碎骨,只要有那么一丝丝机会,我一定会去争取的。
坐在床榻上,看着眼前埋着自己心爱之人和孩子的坟穴思考了一会儿,刘彪果断起身出门。
一步。
两步。
三步。
四步......
房门吱呀一声再度打开了。
“道长留步。”
身后传来刘彪的喊声。
肖道长怡然自得的把身子往后一扭,“怎么,善人刚才不是还要赶贫道走的吗?”
刘彪紧张兮兮的走上前来,“道长,刚才多有得罪,我给你赔不是了,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屋内谈谈如何?”
肖道长故作为难的样子,“好吧,贫道随你进屋去说。”
当地盛产黑茶,不过刘彪没有喝茶的习惯,显得尊重,他从家中翻出一包放了很久的茶叶,给肖道长和田梁盖冲泡上,端上前来。
三人坐在客厅的木桌前。
“这位是?”刘彪看着抿茶的田梁盖,对肖道长问道。
肖道长喝了一口茶,不由得嘴角往后一扯,这茶是好茶,不过不知道是因为放得久了,还是刘彪的冲茶水平实在是太过低劣,茶水中有一股淡淡的霉味,肖道长把茶碗一放,正脸回道,“这是我劣徒。”
田梁盖听罢,洋溢出自豪的样子,对刘彪勉强一笑。
“哦,小师傅好。”刘彪半信半疑的点点头,试探着问道,“道长刚才说我家屋里藏着死人,有什么依据呢?”
肖道长冷傲着脸说道,“学道之人,对气息的观察,乃是最基本的堪舆之法,贫道路过你家门口,见屋子四周戾气不散,又不上不下,斗胆说一句,这岂止是有死人,看上去,你已经把死人都埋进了屋子里吧?”
田梁盖手指一颤,但仍是不放心的试探道,“好,既然道长说我家埋了死人,那你说说,我埋在了什么地方?”
肖道长不答反问,“我要是说对了呢?”
刘彪不解了,“说对就说对了,道长想要怎样?”
“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