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道长气定神闲,开口道,“善人,不知贫道刚才说得对与不对呢?”
刘彪放下茶壶,恭敬而维诺,“我叫刘彪。”
肖道长点了点头,“刘善人。”
“不知道长尊称?”刘彪又问。
“贫道姓肖,人称肖道长。”肖道长睁开眼睛,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刘彪,追问道,“刘大善人还没回答贫道的话呢?”
刘彪被肖道长鹰锐般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嘴里没有表露,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刘彪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冬生之所以话到一半就闭口不谈过胎的事了,恐怕张艳肚子里的孩子过胎一事,远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眼下筹措之余,他在心里嘀咕着,且不管这阴声阴气的老道士想要在自己得到什么满意的答案,自己还是应当先让他开口告知了过胎的详细方法才好,随后嘛,一切都是好说的。
思虑再三,刘彪脸颊一垮,做出一副恳求的模样,把茶碗推到肖道长眼前,哀声道,“道长,我刘彪虽说是在城里做老师的,但从未做过什么昧良心的损事,今天有道长屈尊高架寒舍,刘彪受宠若惊之余,有一事想在道长这里求个明白,如果道长愿意告知,我刘彪就是当牛做马,也绝无怨言。”
肖道长心中不悦,知道这家伙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想在自己这里求得帮助,但又怕自己问得想要的结果,拍拍就走了,敢情,这是要跟贫道做个顺水的交易呢?可是,会是什么呢?哼,谁让贫道有求于他呢,罢了,只要他的要求不过分,就当是贫道给他一份合理的回报了。
于是,肖道长板着脸说,“只要不过分,贫道还是可以帮忙的。”
刘彪感激的看着肖道长,恭恭敬敬的说,“肖道长先前敲开我家屋门,不就是以帮忙的身份么?”
这下到肖道长哑口无言了,这家伙想要知道什么呢?
他干咳一声以解尴尬,问道,“贫道说过嘛,只要不违背世俗常理。”
紧接着话锋一转,作一副严肃冷穆样子,“刘善人想从贫道嘴里知道什么?”
这里面果然是有猫腻呢,刘彪心里暗道,这道士无缘无故来我家,肯定是跟凌晨离开的冬生有什么脱不开的关系,至于是为什么,又有什么,他懒得去想了,反正,自己只要求得过胎的方法就好了。
当下,刘彪对肖道长的态度变得更恭敬了。
于是也不隐瞒,把自己和张艳的际遇用很凄凉婉转的方式跟肖道长叙述了一遍。
说完,情到深处,一种隐忍不住的孤独感涌上心头,再看刘彪,眼角竟然落下了一滴眼泪水,他把眼泪揩掉,解开衣领,侧过身来,把被张艳咬出来的伤口也给肖道长看了一遍。
肖道长微微一惊,倒不是被刘彪那一番声色动情的描述给感动了。
他眉头自额心一收,眯眼道,“七七子母怨?”
听肖道长如此一说,刘彪的心脏‘怦怦’直跳,眼瞅着肖道长,奉承道,“肖道长说的没错,就是这样的。”
“嗯,这种母婴同体的厉鬼,确实厉害,这样处理,也不是不好,只是欠佳了,唉,你们一家三口,也是可怜人。”肖道长对此表示同情。
忆事生情,刘彪眼眶一热,又流出了泪水,“我家女人生前受委屈,含恨而死,死后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为此,还咬了我一口呢。”
说着,刘彪摸了摸后颈处还隐隐作痛的伤口。
肖道长心里鄙夷的唾了一声,哼,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薄情男,倘若你一开始拿出那么一丁点勇气,事情也不至于现在这样收尾,都是自找的,怪得了谁呢?
不过听刘彪这样一说,肖道长也渐渐懂了,他狐疑着冷脸问道,“贫道知道了,你是想给你女人肚子里的孩子过胎?”
刘彪心中大喜,但脸上却无比沮丧,“道长,你说一个未出生的孩子,有什么罪呢?”
肖道长未置可否,沉默了半响,说道,“这个倒是,不过贫道可要告诫你,你女人肚子里的孩子要真能过胎成人,若不使用一些非人的手段,将来也不能跟常人一样正常生活。”
刘彪可怜巴巴的看着肖道长,“请肖道长明视。”
肖道长一沉思,说得复杂了,刘彪未必能听懂,于是干脆长话短说,“尸体过胎而生的孩子,生来就惧怕阳光,稍有不慎,就会被天罡之气晒死,反倒是夜间活跃如常,喜吸食月光做食,叫做鬼婴,而且......”
说到这,肖道长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刘彪神色激动了起来。
“刘大善人,你当真要知道?”肖道长有所顾虑的问道。
刘彪不管不顾,神色坚毅,“我跟我女人发过血誓,纵然粉身碎骨,也要了了她的心愿,这也是我的心愿肖道长明示。”
“你若执意如此,那可要做好思想准备了。”肖道长犹豫再三,心里明白得很,刘彪肯定也因此事求助过冬生,但这鬼婴过胎的方法,难免有些损德,冬生那小子为人老实,一副菩萨心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