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昨夜睡得很香,酣睡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他昨晚做了个很美妙的梦,所以,现在冬生的脸上,挂着莫名而幸福的微笑。
美美的睁开惺忪的双眼,乍的发现白毛猴子正骑在自己肚子上,像樽木头一样抵着下巴观望着自己。
“昨夜睡的很香啊?”白毛猴子眼球带着血丝,挝耳挠腮的看着冬生。
“猴爷昨晚一直没睡?”冬生疑惑道,白毛猴子看上去憔悴极了。
“能睡着吗?你整晚咿咿呀呀说着梦话,猴爷的脑袋都要被你吵裂开了。”白毛猴子鄙夷着说道。
冬生不好意思的傻笑起来,“我说什么了?”
“哼......”白毛猴子没有理睬他。
空气里隐隐飘绕着一股淡淡的饭菜香气儿,冬生知道,那是婉儿娘俩已经张罗好早饭菜了,便拉着极不情愿的白毛猴子从床上跃下。
婉儿的父亲已经恢复常态,吃过早饭,跟冬生寒暄一番后,便进城准备酿酒的器具去了,据他说,自今日开始,一家三口就要开始做贩卖酒水的营生了。
真想不到啊,到头来一个因醺酒痊愈而恨酒的人,最后居然做起了酒生意,世事难料,谁又说得准下一秒又会有什么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呢?冬生欣慰着想,有了酒虫的帮助,婉儿家的境况应该能很快得到改善,有这么勤劳的父亲和母亲,相信不久后,家里的经济状况就能恢复到以前的水平了。
冬生吃完早饭,也准备带着白毛猴子跟母女俩辞行了。
走出村口,站在村口高处的山坡上回望炊烟袅袅的流月村,冬生难免又一次应景生情了,他何时才会再有一个落脚的家呢?
看着一路送行而来的婉儿,望着她秀发随风掠动的美丽脸颊,一种暖洋洋又甜丝丝的感觉涌上了冬生的心头,这是他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
婉儿一路默默的和冬生并排走着,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却又堵在喉咙说不出来,只是一路羞腼的低着头,不时悄悄去打量一下冬生。
末了,冬生叫停了她送行的脚步。
有些话,婉儿终于忍不住要问了。
“冬生,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婉儿睁着明亮如水的深眸,红着脸看着冬生。
冬生转过身,两人相对而立,温声回道,“还有些许事情要处理,只要有空,我一定会先回来看你的......”
白毛猴子怪叫一声,实在是看不下去两人难离难舍的肉麻场景,从冬生肩膀上跳下,噌噌对着山下的乡道跑去......
冬生连忙急急跟上。
站在高坡,看着冬生远去的背影,婉儿不禁有些热泪盈眶了,眺望了很久,才扭头依依不舍的回去。
另一头的冬生又何尝不是泪如泉涌,但他心里明白,锦桃县城,说不定董刀和吴小文已经归来,正心急如焚的等着自己回去,阿多的病情,说不定隐居于三省之森的梦老也有办法能让他稍稍康复一些,冬生是个负责人的小伙,眼下他只想快点把这些事情处理好了,了却自己的一桩心事。
乍一抬头,发现前方已经没了白毛猴子的身影。
冬生默默的停住了脚步...
放眼细看,宛如长虫的乡道弯弯转转绵延向县城方向,周边是茂密的树林。
咦,猴爷这一眨眼的功夫跑哪去了?
又往前走了几十米远,冬生发现,几辆小车停在乡道边上,一群黑衣男子来势匆匆的往流月村而来。
其中一辆黑色吉普车,冬生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丁荣的座驾。
看来,是那群坏人一路寻找过来了...
冬生心里一下子焦急起来,这可怎么办才好?
慌忙之中,突然感觉裤管被一股轻微的力量一扯,白毛猴子趴在矮丛里对冬生调侃道,“冬生娃儿,你惹出来的祸事,可不少呀。”
冬生脸一红,未置可否,眼见那群人越走越近了,便拉着白毛猴子钻进了不远处的树林。
“傻啦,你熟路吗?这样什么时候才能进城啊?”白毛猴子趴在冬生后背嚷道。
“他们不是好人。”冬生边走边淡淡的说道。
“哼,看你年轻气盛,也应该是个有担当的人吧?难道想做个跟刘彪一样的孬种男人?”白毛猴子葛地从冬生身上跳下,挡在他跟前,反唇相讥道。
“又怎么了?”冬生停下急匆匆的脚步,不知白毛猴子此举何故。
白毛猴子冷冷一声闷哼,“你大可以一走了之了,但你想过婉儿一家人吗?你这两天在她家的事,村子里的人可都是知道的,那群家伙只要进村一问,嘿嘿,你让她们一家怎么应付?再说了,你舍得你的小相好为你遭罪?那群人可不像是什么善类。”
白毛猴子一语惊醒了冬生,如醍醐灌顶,对啊,自己可以避而走之,倒是忘记了婉儿一家人了,自己犯糊涂了。
想到这,冬生更焦愁了,“那你说怎么办?”
“敌不过狼,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