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徐,吹得冬生心底百感交集。
“嘿,前面的大肥猪,不是想抓你的冬生小爷吗?来呀!”冬生用手一指丁荣,讥讽道,作势往路边的树林里钻。
白毛猴子隐匿于树干之上,作眺望状,发现不远处又出现了两个人影,一路翻沟跃坎,往流月村方向快步而来,于是放弃了帮忙的念头,依旧静静的躲在树上,心里默道,又来了两个凑热闹的,眼下是敌是友尚不明确,自己还是避于暗处,静观其变才是最好。
白毛猴子看着冬生再度跑进树林,但丁荣人数众多,见冬生作势要跑,一行人哪里敢怠慢,前脚刚跨进树林,后脚就被几只紧随而来的大手给粗暴的扯了回来。
冬生后背吃力,一个重心不稳往后跌倒。
随之而来看见的是面相得意又略显七分愤怒狰狞的丁荣。
冬生右脚猛地踢出,欲像上次在凤凰镇夜市对付何小四一样直击丁荣的裆部。
不料丁荣虽肥胖,却也倒是个较为灵活的胖子,抬手一把就捏住了冬生的脚肚子,又借力往身外一拉,传出‘咯咯’两声腿肉筋骨移位的脆响。
丁荣这饱含怨恨的一扭,直接把冬生小腿骨给扭脱臼了!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顿时袭遍了全身……
同时,一行劲装汉子悉数包围住了冬生。
“**崽子,再动个给老子看看?”见冬生去路已断,丁荣把手一松,放开了冬生,拍了拍手阴着脸得意的说道。
“呸……”冬生强忍住那股传彻肺腑的疼痛,回脸唾了丁荣一口唾沫,一副不屈服的倔强样。
“贱骨头……!”丁荣抬起又是一脚对着冬生的肚子踹了过去。
冬生肚子里孕着灵郎,怎敢轻易受这一脚,见状连忙用手去挡。
又是一声闷响……
丁荣穿的是皮鞋,虽然这一脚被冬生用手挡住了下来,但他的手背上却被踢出一块红肿的血印,软组织瞬间膨胀,变得红肿紫黑一块。
丁荣怒气未减,作势又要再度踢踹。
“呲”地一声尖锐的呼啸划破空气。
有道黑影自丁荣一行人的身后射来,本是直奔丁荣而去,却因他低头想要踢踹冬生的瞬间,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另一个彪型壮汉的胸口。
肖道长领着田梁盖从崎岖小路上露出了身影。
那道飞来的黑影,正是田梁盖听肖道长口令施放出来的蛊毒无疑。
那彪行壮汉一开始只感觉到胸口微微一阵刺痛,以为无伤大碍,他低头一看胸口处的衣裳,一条叫不出名字的黑色肉虫紧贴在衣服上扭动了几下,一脸不屑和嫌弃的伸手想要把那条肉虫从身上扒下来。
不料手才举到一半,那条肉虫虫身一顿疯狂的扭摆,竟然‘啪’地一声炸开了!其身子分裂成了一团密密麻麻,类似虱子一样更小的虫子。
那团小虫子像遇了空气的燐一样,发疯似的钻进了劲装汉子的衣服,一口撕咬开结实的肌肉,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啊!”那劲装汉子大惊失色的喊了一声,赶忙伸手解开衣扣,裸露出上半身。
他胸前已经泛起了一片红肿,那群小虫子钻进他身体之后便瞬间安静了下来,静静潜伏在表皮之下,乍一看去,那一团巴掌大的红肿又一点点儿转换成了黑色!
劲装汉子瞪眼欲裂的看着自己的胸膛,惊恐万分的伸手去抓,但无论怎样,都不能把那些已经钻进身体里的小虫子扣出来。
再过了不到一分钟,他表露出一种十分痛苦的模样,身子像棉花一样倒了下去。
这诡异的一幕直看得丁荣等人目瞪口呆,但也无计可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手下一点点一步步从一个正常之躯在区区一两分钟之内变得毫无战斗力可言,眼下也不知是生是死。
冬生对这放蛊的手法记忆犹新,见此情形便也转头看去,但发现曾在仙洛寨杉木林偷袭过自己的眼镜男竟然跟肖道长同行在了一起时,不觉得万般惊讶。
但见肖道长和眼镜男此刻貌似已经不跟丁荣站在同一阵容了,冬生干脆躺着不动了,心里直呼痛快,有狗咬狗的好戏要上演了。
不仅如此,静静趴在树上的白毛猴子此刻也显得蒙圈了,但牠依旧不动声色,尽职的上演着一个旁观者的角色。
丁荣手下有人当即就不信邪的把身子挺了出来,见自己人被暗算,另一个男子一脸杀气的从衣袋里掏出一把短匕首,举刀想要对肖道长奔去给自己弟兄报仇。
但跨出去还不到五步。
田梁盖手掌朝地一摊,一只黑虫自袖口滑落进掌心,对着迎面冲来的男子一弹……
那男子的结果跟前者一样。
当下再无人敢轻易妄动了。
这时,田梁盖扶了扶黑边镜框,淡淡的说话了,“我们是为冬生而来,无心伤人,但如果你们要逼我动手,我倒是乐意奉陪。”
丁荣直勾勾的看着矗在不远处挽衣闲袖的肖道长,“肖正清,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