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带着白毛猴子和阿多在三向村下了车。
改而转作步行。
由于腿上带着伤,行走已是有些不便,冬生只得把购来的一些生活用品让阿多背负在身,
竹筏还在。
但是这一路往上是逆流,也只能望尘兴叹了。
冬生只记得河道路线,所以一直依着河边走着。
一开始的三两个小时,还能依着村民们平时农耕田作的崎岖小路前行,但到了最后,连那点幽深小道也看不见了,冬生在野林孤道上走得跌跌撞撞,满头大汗。
白毛猴子见冬生如此狼狈,给他减轻些负担,也从冬生肩膀上跃了下来,伴在左右窜来窜去,不时探路相告前方情况,不时攀在一根高枝,在一些缠树而长的藤蔓植物上摘取野果塞进嘴里解馋。
冬生好几次因落足不稳陷进了草丛里,最后都是阿多一把将他拉扯出来。
不过除此之外,这一路行进倒也算顺利,并没发生其他的异常情况。
落日十分。
冬生终于顶着满身的草屑赶到了那爿清澈明亮的湖泊前。
快立冬了,不仅天气变凉了许多,白天的日照时间也缩短了。
没能再好好欣赏一番这山谷之中湖泊于群山交相辉映的暮秋好景,天就渐渐撒黑了,周围景物都笼罩在一片似有似无的轮廓之中,依稀能见的,只有那一潭波光粼粼的湖水,反射出静谧又安逸的气氛。
“到啦。”冬生从老林里窜出来,指着不远处袅袅炊烟的草庐。
草庐内散发出淡淡黄光,屋门半掩,门口栽种的三角梅依旧开得灿烂无比,绯红一片。
“深谷归隐客,独享一片青……嗝!”耳边又响起了梦老高亢而悠长的吟诗声,不过从这一声重重的酒嗝听上去,他应该又喝多了。
幽幽深谷,每日闲行闲居,夜里能有一壶浊酒自尽余欢,何尝不是一种乐哉的生活呢?冬生有感而发的想道。
“梦老,冬生回来看您啦。”冬生轻喊一声,欢快的朝草庐走去。
“侧卧人半醉,浊饮半盏花……”
又传来一阵梦老吟诗的声音。
须臾,一个踉跄不稳的身影倚扶着木门走了出来。
但见来人是冬生。
梦老稍显惊讶,随后露出明媚的慈笑,把门让了出来。
“哈哈哈,原来是冬生呀。”
“梦老,冬生来看您啦。”冬生瘸着步子走上前,笑嘻嘻的看着梦老。
“脚怎么啦?”见此情形,梦老开口问,把白毛猴子和阿多也一并相迎进屋。
“扭了。”冬生回答。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梦老放下手里的酒壶,又问,“手臂呢,现在怎样?”
“嗯,多得您照顾,现在已经能正常活动啦。”冬生傻傻一笑,感激的看着梦老。
梦老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客气啦,客气啦。”
说完,梦老又借着朦胧的醉眼疑惑的打量了一番阿多和白毛猴子。
冬生赶忙介绍,“梦老,这是阿多,跟我一样,是个孤儿。”
白毛猴子默不作声,冬生干脆也不多做解释了。
不过看梦老已经独饮半醉,冬生犹豫了一下,没有先说明自己的来意,天已撒灰,有事也不宜这时相求。
梦老似是看出冬生心中所想,笑着一手抚须,微微点头,“好好睡一觉,有事明早再说不迟。”
冬生带着白毛猴子和阿多来到侧屋,床褥都还是离开时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变动。
这一路赶来三省之森,走了大半天,现在浑身都酸痛,静耳一听,隔壁房梦老已经喊声大作了。
还好随行带了些干粮,冬生和阿多啃了几口干粮,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翌日上午,冬感迷迷糊糊的感到小腿处传来一阵贴肉的清凉。
首先闻到的是一股芬芳的药泥味道。
梦老在阿多的帮助下,已经给自己小腿脱臼的部位敷好了一层草药。
那药泥初时冰冰凉凉的,等缠好了绑带后,些许时间,发出阵阵温热。
过了没多久,冬生醒了过来。
阿多见冬生醒了,憨憨的嘟嚷了一句,转身出屋,不一会儿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
“阿多。”阿多把米粥放在床头,看着一脸疲惫的冬生。
冬生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容易犯困和疲累了,原来大家都已经起床了。
“阿多,谢谢你。”冬生舀了一勺米粥,吹了口气,慢慢喝下。
他周围看了看,咦?猴爷呢?
刚在疑惑,门外传来几声‘吱吱’的叫声,冬生听的出来,那是猴爷。
阿多又嘟嚷了一句,对冬生招了招手,径自跑出了门外,似乎门外有什么很有趣的事情在吸引着他。
冬生擦了擦惺忪的睡眼,闭目静憩,但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于是从床上起来,走到门口一看,原来是梦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