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八月二十一日上午九时到十一时半这一段时间里,你们这里接过一位客人吧!”
“大人,这……每日来茶馆里的人数不胜数……”
“那人名叫钱汉书,是杜云商会里的一个走商。对了,把你家账本拿来,一切便自有分晓。”
“大人……这是炎八月二十一日的账本,您过过目。”
“居然如此之多!纪馆主你家名气还真是不小哇——哦,就是此人!”
石慕武指着账本上钱汉书的名字,眼睛里满是兴奋的光:“此人的消费居然是三百二十两,纪馆主,这等大户,你可有印象?”
纪馆主沉思片刻,旋即摇了摇头,拉过账本:“我看看……”
片刻后他坚定地摇了摇头:“这……这人当时是上了第三层,只是我许久没管事,这……当时根本没注意……”
石慕武的脸色顿时一沉:“纪馆主还真当自己是俯视众生?”
“大人!大人!您要相信我!您一定要相信我!”
纪馆主说着,又挪到石慕武身边,苍老的身躯伏在地上,抱住他的小腿,脸上老泪纵横。
“起来说话!”石慕武不耐烦道。
纪馆主好似没听到般,甚至抱得更紧,眼泪鼻涕都混在一起,眼看就要落在石慕武裤子上。
“你连我的话都不听,如何让我信任于你?”石慕武狠声道。
纪馆主立即松开手,向后挪了几步,鼻子用力一吸,才慢慢站在身来。
站起之后,他也不活动,就弯着腰静静地立在那,姿态恭敬无比。
石慕武这才松了口气,语气也缓了缓:“既然你不清楚,那就把清楚的人找过来。”
纪馆主一动不动,直至石慕武脸上缓和的表情又被不耐取代,他才哆嗦着道:“大……大人,二十一日坐馆的两个账房,都……都请病回家了。”
石慕武大怒:“混账!”
纪馆主“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石慕武站起来,围着他踱步,脸上早已是一片赤红,额头更有几根青筋鼓出,整个人看上去狰狞无比。
“你……你让我如何是好!堂堂一个馆主,连贵客是谁都不清楚!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神通广大,连儿子杀了人都能掩盖下去?或者说你从一开始就在耍我,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纪馆主急了,头上泪水汗水一同流,整个脑袋好似刚从水里拎出般,湿漉漉的。
“大人……我没有啊大人!您……您一定要相信我!”
嘭!
门突然被打开。
石慕武目光顿时移了过去,门边站着三人,两男一女。女子是尹芸,而那两个男子中一人带着张黑铁犬形半遮面具,另一人衣着华丽,模样和纪馆主还有几分相似。
那与纪馆主有几分相似的男子看着地上跪着的人,愣了愣,旋即眼睛通红,直接向石慕武扑来。
“混蛋我要杀了你啊!”
石慕武当即反应过来,嘴上挂着抹冷笑,一把抓住男子伸出的手,用力一扭,便听得“咔”的一声,那只手无力的垂下,已经被石慕武捏断了骨头。
男子张嘴便要叫出,但石慕武更快,另一只手捧住他下巴,硬生生地把他嘴捏在一起。随后两手发力,竟把男子整个人都举了起来,径直丢进房间角落里的水流里。
“不自量力!”
石慕武拍了拍手,看着那蒙面的男子,心底闪过几番思量,全然不理会纪馆主,两步走到他身前,单膝跪地:“慕武参见大人!”
另一边的纪馆主却没空来参见,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墙角水流里喘着粗气的男子,哀嚎一声:
“我儿!”
蒙面男子赫然就是白玄,他点了点头,便带着尹芸走了进来。
尹芸关好门后,他才轻瞥了爬到男子身边的纪馆主一眼,轻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尹芸也看了二人一眼,目光落到石慕武身上,带着一丝绿芒。
石慕武起身道:“此人欲杀我,已被我制服。”
“哦?”面具下的白玄表情看不真切,“刚才我跟纪少馆主谈论片刻,此人憎恶分明,当初杀那人也确实是欺男霸女之徒。他心怀正义,若是无缘无故,岂会对你出手?”
纪馆主眼睛亮了起来,他连忙拜谢道:“大人……大人,我家纪怀只是防卫过当!防卫过当!”
石慕武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才对白玄抱拳道:“大人,此人不问缘由便出手伤人,袭击我等,所谓憎恶分明,怕不是善恶不分?”
纪怀已经从水流里爬了出来,浑身湿漉漉的,眼睛通红,瞪着石慕武,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只是衣服被他父亲死死拉住,冲不过去。
“大人您看”石慕武冷笑道,“此人现在怕不是想生啖我肉,生饮我血,如此这般,还算憎恶分明?”
白玄道:“只是少年心性,血气方刚,眼里掺不得沙子罢了!”
纪馆主见此心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