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他?”白玄心里明了,但嘴上却不清楚,他摸摸头,愣愣地道:“敢问钟校尉,犬某是哪里害了他?”
“你还在我面前装傻充嫩!”钟良道,“我早先便来了,观得此战。你那一箭分明是向着李潜去的!”
“哦?”白玄故作吃惊,又道,“钟校尉早先来了,为何不动手,眼睁睁看着李都尉遭在那钱汉书手里?”
“呵!到底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钟良瞪着眼,一副金刚怒目的模样,白玄见此,心里却有了底。
“我看这钱汉书不过星辰后期,又与七个都尉相战,就算铁打的身子也得锤个稀碎。有这阵势还要我动手的话,岂不是栽了我重鹤军的名头?况且那时李潜旧伤复发,端的是迅速,我有心救,却无力去!”
白玄听完这番话,又笑道:“莫不是钟校尉与我开玩笑,堂堂结丹还救不了一个人?”
钟良道:“你是认为我故意放水?”
“不然,我岂敢编排钟校尉。”白玄笑道,“不过当时校尉要救人,只需发出气势,定叫那钱汉书惧而失手,又振奋李都尉之心,说不得撑起这一剑,早将钱汉书斩于剑下。”
钟良眼睛微眯,片刻后就懂了白玄话里的意思,脸色又沉一分:“你是在推祸于我还是在诋毁李潜?”
白玄嬉皮笑脸地站起来,末了还不忘拉起尹芸,道:“小子岂敢。”
“哼!”钟良哼道,“残杀同门军士,本就是大罪。你更是把主意打到都尉身上,我看你明着抓奸细,实则就是某家的奸细,混淆视听,从中渔利!”
白玄这时脸色微变,正经起来:“钟校尉,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犬某不是什么人物,但好歹也是景统领麾下。俗话说得好,打狗还看个主人,我看你明着骂我,实则暗指景统领!犬某可不可理解为,你的意思便是,景统领是某家的奸细?”
钟良脸色并未变动,他抱着胸,又道:“钟某也听得鹰犬捕的犬领端的是牙尖嘴利,杀人只凭一张嘴。还以为夸大了,现在看来,怕还是闻名不如见面!”
白玄“嘿嘿”接道:“犬某也曾听得钟校尉最是护犊,又能拿捏长短,今日一见,却道是见面不如闻名。”
“好一张嘴!”钟良眼神一凝,旋即笑道,“你真的不怕我怒起杀了你?”
“犬某堂堂正正做人,何惧之有!”白玄昂首挺胸,“再者说,钟校尉也不是那冲动之人。”
“呵呵呵呵!适才骂我,现在又来夸我,看来你也不是什么真好汉!”钟良道,“如今你欲杀我麾下李潜,被我抓个正着,我倒要好好教人伺候伺候你——黄廿,你二人可是看够了?”
他话音落到,便见得两人从一旁的屋里飞出,上了屋顶,拍拍身上的雨水,同时对钟良抱拳道:
“黄廿赤云冶见过钟校尉!”
钟良对黄廿道:“这人是景统领的手下,若叫我抓了,统领脸上须不好看。劳烦黄老弟代我向景统领禀告一声,就说此人我拿走了!至于缘由,适才你也听得七七八八了吧!”
黄廿看了看白玄,为难起来,他本不该听钟良的话,却又怕因这毛头小子得罪于他。但这小子既是景统领空降扶职,保不齐有什么关系。
他后悔起来,早知就该躲得远远的,不该合着赤云冶来淌这浑水。
他还在犯难,白玄却道:“犬某就站在这里等你来抓,看你敢是不敢!”
钟良并不理他,又对赤云冶道:“这位赤都尉,也劳烦你跟着黄老弟一同去找景统领,做做证人。”
说罢,目光一转,就要来抓白玄。
白玄自不肯,他知钟良不敢动他性命,但被抓去,保不得会被下什么手段,此人位居校尉,可不是白混的。
他也抱胸道:“犬某倒是想听听,钟校尉是拿的什么证据抓我?”
“我既说不过你,自不与你口舌。”钟良道,“钟某抓了你后,看你是招也不招?”
白玄惊得闪到尹芸身后,拿她挡住自己,只冒个头来。
黄廿见此愈发为难,这模样一看就是娇生惯养。赤云冶没那么多弯弯道道,只啐了口口水,低声骂道:“什么狗东西,也拿女人挡令箭?”
“钟校尉也只会严刑逼供?”
白玄用力地喊了一声。
“钟某不管!”钟良道,“你既然要害我手下,就得给我个说法。”
说着,手就隔空轻轻一抓,竟是无视了尹芸的存在。而白玄则是惊呼一声,发觉一股巨力揪住自己衣领,随后就慢慢上了天。
尹芸发觉身后变化,转过身来,便见白玄已经慢慢上了天。他双手乱舞,却打不到什么东西,看起来又无力又滑稽。
仅是片刻,他就升了半丈高,脚尖都要碰到尹芸嘴巴。
尹芸伸手去拉他,半天却拽不动,心里立马明白这是钟良的把戏,连忙转身道:“钟校尉,您这是为何?”
白玄被提溜在半空,脸涨得通红,嘴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见得尹芸开口